悄无声息之间,又有不少山里的守卫都换成了自己人。 大半夜的,刚去赶跑了作乱的山贼,又竭力扑灭了火,也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甚至都还倒头大睡,随便这群被假扮而成的守卫们四处巡视…… …… 而山顶,寒刈把随手扛着的云之婷放下,打横抱起,匆匆冲了进来。 “之婷?”云振海正想找人去寻,忽然发现他们回来了,急得连忙迎上来:“将军,之婷这是怎么了?” 寒刈面露难色:“她本想带本将去赏月吹风,不料半路遇到山贼,吓坏了,就……” 云振海将信将疑,云之婷衣衫凌乱,头发也乱七八糟的,睡得也格外沉。 确定是吓坏了,而不是因为旁的? 寒刈本身话就不多,现在看到云振海这样,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当即道:“先走一步。” 不等云振海作答,人已经快步的走了。 “呵呵,这个姑爷,看着腼腆,手还挺快!”云振海摇头失笑,越看越满意。 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够安稳,叫来管家问:“矿山无事吧?” “老爷放心,小的已经派人去查问过了,山里 一切如常。”管家挤挤眼睛:“何况二小姐和将军四处走动看夜景,若有什么不对劲的,二小姐还不得喊起来?” 云振海老脸一黑,但才想到和云之婷这般那般的是寒刈,就又喜上眉梢。 “好好好,明日在寿宴上,我得试着跟将军说说这事,先把准头定下,然后再对尘王妃动手,到时候,将军夹在中间虽然两头为难,但也正好互不相帮,那就简单多啦!” “其实老爷不必如此担忧,山顶的哨兵已经看到大军行进的火光了,天亮时分就能到咱们这里,到时候稍事修整,等到寿宴一过,正好下手!” 云振海沉声点头:“如此便好,咱们人数不少,兵器也足够,再加上西陵城来的三千大军,怎么着也够了!” 管家嘿嘿一笑:“老爷,不是小的说笑,就那尘王妃,除了寒将军带着的几十精兵,自己居然只带了十来人,也就是看着厉害,但在大军面前,够干什么的?要不是太子殿下早有命令,单是老爷您就能轻松拿下,还需要怕这些?呵,她那样子,养尊处优的很,难道还敢给所有人下毒?或者是点火烧山?” 对于管家 这样的膨胀心态,云振海也觉得十分有理。 但再仔细想想,要他直接对苏晓下手,他也确实是不敢的。 苏晓来的是快,也突然,可仓平知道此事,京城和整个朝廷也都会知道此事。 如果苏晓是在青冈山丧了命,还没有旁人插手,那到时候就得靠云家一力扛着。 说句不好听的,就这样的怒火,青冈山云家哪能扛得住?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西陵城横插一杠,废太子非要主动出手,那到时候就算是事情闹大了,他顶多也就是湮灭掉本就不多的通信证据,再在朝廷面前喊喊冤就行了。 毕竟废太子联合西陵城的雁亲王非要造反,这哪里是区区一个云家就能拦得住的? 再来便是苏晓此人,死了也不冤。 好好的王妃,大着肚子,不老老实实在王府养胎安身,非得跑出来学别人查案。 到了仓平,短短数日就把李家和欧阳家都给办了,倒是个有点手段的。 可苏晓此举,就是在故意断云家财路! 没了李家的人,没了欧阳家走私军械的商队,那云家还能和谁做生意? 所以只能怪苏晓自己,眼高手低,跑到青冈山来送死! 这一次,老天开了眼,天时地利人和,等死吧! “让厨房连夜备好热汤热饭如何了?到了天亮,就得把吃食都送下山去,若晚了一刻,只怕他们还得怪罪!”云振海又叹息着摇摇头,“此事还是要谨慎,咱们必须把脖子缩好,王妃身死是大事,若是被朝廷怪罪,只能由太子顶着,咱们可担当不起!” 管家也认真起来,连忙道:“是,老爷放心,小的早已准备妥当,更会彻夜紧盯着,确保不出现任何差池!” 听到这话,云振海才稍稍安心了些。 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山里的鸡已经叫了。 云之婷悠悠转醒,才发现自己在前厅的侧室躺着,而大半夜的灯火通明,外面还能听到云振海的声音。 “爹爹?” “婷儿醒了。”云振海立即走进来,语气和神态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慈爱,“你跟爹爹说,今天晚上和将军出去,都发生了什么?你们在山里走动,又见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