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苏晓为北境供给的药丸也不少了,这是人情,更是交情,该用的时候就用。 从前废帝在还需要多多考量,但到了今时今日,若每走一步都还是要小心翼翼,那她和季衍尘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筹谋,岂不都是白费? “是。”子武也不含糊,“属下会立即飞鸽传书,不过寻谷也去急递铺取信了,属下回来还得一会,先让青黛和白薇守在王妃身边。” 苏晓听得觉着好笑:“这是在楼家,区区袁家,还不敢对我做什么。” “当初袁家人那么阴险,属下也曾听说的,还是小心为上!”子武认真不已,若非陆啸等人都在忙,他都恨不得把他们叫出来护着了。 “那好吧,你们快去快回就是。”苏晓知道身边人都对自己看得极重,这也没法子,谁让她只是个弱女子呢? 来到前厅,果然见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袁登岗和袁霜霜。 发现苏晓来了,面色极差的吴夫人亲自奔出来,小心翼翼扶着她,还意有所指的哼道:“你嫂嫂还在月子里,非要出来见客也就罢了,你这还在孕中,若是不好好保养着身子,我这条老命可不够抵的!”BiquPai. 话里带着满满的刺,苏晓浅笑道:“知道伯母在这里,京城都放心多了,如此说来,倒是我和嫂嫂不省心,害得伯母劳心费神。” 吴夫人被逗笑了,领着苏晓上前坐下,路过局促起身的袁登岗和不情不愿的袁霜霜,连眼神都不肯多给一个。 相处多日,又听吴盼说了不少,吴夫人也知道苏晓的性子了。 再加上她的性情比吴盼暴躁了不知多少倍,当下就冲着苏晓挤挤眼睛,毫不客气的指桑骂槐:“哎呀,你是折煞了我了,想你身份尊贵,知道你嫂嫂产育不久,连一丝风都不肯让她受,她知道你身怀六甲,也是一样半点烦心事都不肯让你听见,无奈啊,这世道不安生,因此这世上的人也大多不守本分!” 这都骂到袁登岗脸上去了,明明知道吴盼才产子不久,还非要来。 来就算了,还天天来,今天来更是求着非要见一见吴盼,这不就是存了心的么? 存心让吴盼养不好身子呗! 现在还惊动了苏晓这个本该好好养胎的人,更罪不可恕! 苏晓淡定落座,抓过吴盼的手,不着痕迹地就把了脉了。 还好,目前还没什么大碍。 “呃……”袁登岗回过神来,连忙拱手问安:“末将参见尘王妃!” 他说完,苏晓也没什么反应,悄悄抬眼,只见苏晓静静盯着自己,一时心慌,才发现袁霜霜在身旁没有半点反应,立马拉着袁霜霜噗通跪地,大声道:“末将参见尘王妃殿下!” 袁霜霜紧咬下唇,也只能跟着问安:“臣女参见尘王妃!” “故人相见,不必拘礼。”苏晓接过白薇递上来的茶。 白薇探着身子,悄声道:“自打上回王爷王妃离京,已经给他升了职,又赏赐了不少东西,是这大半年里,袁家与贵族来往密切,这才又被抓了典型降回原职的。” 苏晓挑眉,还有这事? 不过,既然之前季衍尘已经赏赐过了,那就是当初逃离仓平之时,所欠下的那么点人情,已经还完了呗。 何况这还是在没有和袁家过多计较的前提之下。 看着袁登岗有些忐忑的起身,她问道:“听说袁将军升了职,是什么职务?” 袁登岗身子一僵,顿时讪笑:“程蒙王爷不弃,倒没升官职,是赐了个封号,除却仓平军务,又把仓平刑案和征兵徭役之事一并交到末将手上,只可惜末将无甚本事,没能守得长远,因而……原先的职务,是末将干了大半辈子的,也合适!” 苏晓挑了挑眉:“刑案和征兵徭役?刑部之事,礼部之事,户部之事,这都让将军拿在手里了,按理来说,该一飞冲天才对,是哪个关节做错了才导致撤了这一干事物?如今又是何人管辖?” 她是真的好奇,也确实没必要给这些惊扰嫂嫂的人留好脸,因此想问就问,毫不客气。 “这……” 袁登岗结结巴巴,袁霜霜却忍不住了:“尘王妃,就算您是王妃之尊,可您只是个女子,朝政和官场的事,好像还容不得您一个女子多嘴吧?还是说,你想摄政?” “放肆!”吴盼一直没发怒,现在敢当着她的面说苏晓,是真火大了:“尘王妃如今又是摄政王妃,又是钦点的行刀夫子,还被圣上求着掌管北越医术学子,她不能摄政,难道你能!?” “跪下!”袁登岗回头呵斥,自己也跪下求饶:“求尘王妃宽恕,小女被末将惯坏了!至于征兵徭役,如今尽已交到楼大人手上,刑案也有衙门管辖,末将之所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