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金一平一拍惊堂木,威严万分:“张如雪,苏家管事现已招供,是你给了他银两,并亲口吩咐他去寻人,以定金十两作为酬金,哄骗穷苦人家的当家去酒楼闹事,还承诺事成之后,另有酬金五十两的,是不是?” 张如雪呆呆的跪着,听了这话也不给反应,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半点生气。 “是她!”苏和庆慌得满头大汗,急不可耐的指着张如雪:“就是她!我是她亲儿子,我能作证!我亲耳听见她下令的,也亲眼看见她拿出了银子!” 苏和庆忽然来这么一出,让外面围着看的百姓们都懵圈了。 他们甚至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醒。 这亲生儿子,指认亲生母亲? 莫不是在做梦吧? 金一平也没想到苏和庆这么怕死,反而有点想笑。 自然更多的还是不屑。 “张如雪,你亲生儿子作证,还有何话要说?可有同谋?又是何人?”金一平厉声喝问:“苏家对外宣城早已无米下锅,你的银子又是从何而来!?” 面对这些质问,张如雪恍若未闻,只一个劲盯着身边的苏和庆,满脑子都在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儿子竟 长成了这么一副六亲不认的个性? 还记得当年自己怀胎十月,为了生下他更是吃尽苦头! 可如今竟然…… “说话!”金一平不耐追问:“苏承嗣可与此事相关!?苏和庆,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若不说,本官可就对你用刑了!” 明眼人都知道,苏和庆就是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抓着他来追查指定没错。 果不其然,苏和庆软的就像浑身上下没有半根骨头,立马磕起了响头,连声叫道:“是我娘,就是她!我爹病了很多天,确实不知情,另外,我祖母之所以会上吊,也是被我娘逼的!” 金一平眯起眼睛:“你还知道什么?可有证据?” “银子!银子都是苏娇彤给我娘的,她每次到苏家都会给我娘银子,至于别的,我是真不知道了!”苏和庆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 他还不算特别蠢,还惦记着把苏老夫人之死全推到张如雪头上去,关于银钱的来源也不细说,只含糊过去,尽力把自己摘干净。 张如雪苦笑出声,肉眼可见的越发萎靡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流着泪惨笑:“是我,都是我,我… …” 再看苏和庆一眼,浑身发抖,脸色发白,慢脑门的汗珠,显得眼里那强烈的求生欲望越发旺盛了。 罢了,为人父母,都是债。 不还清了也闭不上眼。 那就最后再保儿子一次吧。 “我找苏娇彤拿了银子,找人暗算酒楼。” 金一平怒喝:“为何!?” “因为我恨苏晓!”张如雪满脸是泪,却咬着牙冷笑:“若不是苏晓薄情寡义,手段阴险,我们一家跟本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呸!明明就是你们自己做的孽,还好意思怪人家尘王妃?” “当初你们苛待尘王妃的时候怎么不说啊?” “就是,自己活该,还有脸怪别人?” “还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家人,尘王妃这辈子碰上你们,是把所有霉运都用完了!” 群众们吐槽起来毫不留情。 面对才刚呈上来的新证据,金一平也丝毫不顾及了:“这些银票都是卫夫人给的?好,传唤卫夫人!” 张如雪有些纳闷,忽然又有了斗志,直起身子道:“你可知道卫夫人是什么身份?她是皇太后的弟媳!” “那又如何?事关命案,该审,还得审!” 说实话 ,这还是金一平办案以来,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 换做以前,稍微有点权势的贵族,要办案都得三请四请,说不定还要吃一顿排头。 经常性愣生生拖到被害人不愿再告了,案子才稀里糊涂的罢休。 没想到到了如今,九道司反而一跃而起,抓个当朝新贵也不在话下了。 首先,此案事关尘王府。 其次,九道司隶属于纠察院,隶属于楼奇。 谁不知道当今的楼奇大人? 官职不高,脾气不大,看谁都笑脸相迎,跟谁都能聊得开心。 但冷不丁的,就是会被突然咬一口! 到最后自己是吃了大亏了,见到楼奇这厮,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甚至是笑呵呵的当众打趣,一点儿颜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