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舒云还要说话,被班灵拉住了。 “苏晓现在应该也累了,让她先休息吧,我们出去商量。” “班灵。”苏晓反而又叫住了她,“苏家之事,需要尽快解决,就明日一天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去九道司一趟,让那金一平动作快些。” 班灵接过令牌:“那我明天来看你,你早点休息。” “好。”苏晓点点头,闭目养神。 看她如此,寒舒云有点手足无措。 等到了外面,越想越不放心,还要折返回去,又被班灵拦下了。 “做什么?”寒舒云和班灵之间也就那样,称不上好。 “你就给她点时间吧。”班灵轻叹一声:“你和她也算生死之交了,她的性子你还不明白?” “我就是因为明白,才知道她现在正心烦着,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实际上生大气了!”寒舒云气闷道:“这时候我不劝劝,难道由着她吗?” 班灵皱眉:“怎么你们都是这样?实则她本事高强,性子又倔,凡事跟她有商有量的,她反而不会多思多想!你们这么了解她,为何还要把她当成瓷娃娃一般圈养着?她性情是通透,知道你们的担心,所以憋着不多说 什么,免得反过来再让你们烦忧,谁知道你们反倒成了例了,事事都瞒着,哄着,她当然不高兴了!” 寒舒云气结,冷笑出声:“你懂什么?你和晓晓才认识多久,能知道什么!?” “我和苏晓认识确实不久,成为朋友的时日更是短,可我知道,若是我,明明不怕风雨飘摇,明明只想和所有人一起共进退,可是因这因那,我身边的人忽然把我这个高空凤凰当成了笼中鸟雀,因为我明白他们的苦心,所以不能怨,不能恨,还得陪着身边的人做戏,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时日一长,当真什么都做不了了,我憋屈,我无奈,我必得飞出去,才能对得起我辛苦拼搏才长成的辉煌羽翼!” 班灵掷地有声:“寒将军,你是我朝第一位名正言顺入朝当班的女将,若有一日,你有孕在身,诞下孩童,可战事危急,家人涉险,你去是不去?你的亲人好友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拼命阻拦,你如何自处?若届时苏晓在你身边,她又会如何处之?” 这些话,就像是一记闷锤,恨恨砸在寒舒云心上。 她深深的看了班灵一眼,并未多话,转头冲向季衍尘的书房 。 班灵深吸一口气,只希望苏晓不会怨自己多管闲事。 苏晓和自己,真的很相似。 时常看到苏晓心不在焉的发着呆,强打起精神转移注意力,不愿去想那么多的线索和细节,班灵就会觉得,自己似乎感受到了苏晓的无奈和失落。 若易地而处,她不知道要有多憋闷,要无声地嘶吼多少次。 苏晓还在孕中啊,看似衣食无忧,一切都好,可心里得多难受? 正如她所说,苏晓是翱翔高空的神鸟,这一生轰轰烈烈,自由张扬。 听说苏晓本身是不想回京的,之所以回来,也并非遭受困顿。 总之班灵相信,以苏晓的心性,要回来,也是自己想回来了。 就像现在,苏晓愿意在府里好好养胎,是因为心甘情愿,想让身边的人放心。 忽然非要去仓平不可,也是她自己想去,谁都阻拦不得。 班灵以为,自己也是如此。 她当初要跟着班盈来北越国都,是因为不想再困在方塔城了。 后来看似无奈的被季衍尘忽视和软禁,既是想再试一试季衍尘对自己究竟有无情意,而更重要的是,她得从班盈的计划里脱离出来。 所以 班盈屡屡惹下祸患,才会牵连不到她。 现在她留在京城也好,为大家出力也罢,都是因为自己乐意,而非无路可走。 她想,苏晓也是这样的。 除了苏晓自己,没人能把苏晓困住,若逼得急了,苏晓可就要高飞了。 有些人,天生就注定如风一般,从里到外都是自由的。 希望季衍尘也好,寒舒云也罢,又或是其他人,都能趁早明白这个道理。 班灵没有耽搁,第一时间到了九道司。 虽是深更半夜,金一平倒也还没回去,看到班灵亮出来的王府令牌,连忙弯腰作揖:“不知王府有何吩咐?” “金大人,今日酒楼一案,何人顶罪?”她张口就问。 这话问的有点意思。 不是案子查清楚没有,而是问何人顶罪。 既然有人顶罪,那就证明真凶另有其人。 金一平听得明白,当即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