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出现这样的感觉,让苏娇彤不寒而栗。 她第一时间想到,定是苏家行动失败,否则楼奇不会专程跑这一趟,更不至于用这种目光看她。 可经手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张如雪,张如雪应该很清楚,一旦把她牵扯出来,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帮苏家了。 所以现在,究竟是已经被查明了,还是说,只是在被怀疑的阶段? 很快楼奇就走了,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卫柴。 还不等开口问,卫柴先发话了:“葛氏晓庄有人闹事,苏家脱不了干系。” “啊?闹事?”苏娇彤慌乱的装着不知所措,还想编个什么借口,卫柴却已经转身去了书房。 没有追问? 那也就是说,还没有查到她头上来? 苏娇彤稍稍安心,趁着天色不晚,第一时间出门赶去苏家。 路上经过一处不大熟悉的宅子,听得里面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却见到几个女兵满身冷意的站在外面,任凭府里的人如何叫嚣都无动于衷。 女兵…… 难道是寒舒云的人? 苏娇彤才猜到这一层,却听里面有人尖叫出声:“放肆!寒将军,这是公主 殿下,你怎敢打她?” 砰! “啊!” 一声闷响,伴随着方才尖叫那人的痛呼。 苏娇彤手一抖,赶紧放下车帘,战战兢兢的催促道:“快走,快走!” 寒舒云的脾性谁人不知? 没有苏晓按着,那是连皇帝皇子都敢打的,那时候废帝还在位,季修桀和季修成谁没吃过苦头? 就是没想到,今天寒舒云会找上荣安的门殴打! 她实在心慌,走了一小段路,又撩开车帘偷偷往回看。 却见寒舒云已经出来了,雄赳赳气昂昂的上马走人,连话都没留下几句。 这……这又是为着什么? 难道是知道荣安挑唆她去对付苏晓,没办法对苏晓下手,从而对酒楼下手的事了? 可如果真知道了,为什么只是打一场? 不应该闹得更大,甚至是让荣安落到如废帝、废太子那样的下场吗? 而且,她的下场,不是会更惨吗? 苏娇彤惴惴不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要说苏晓那边安静吧,又都已经上门找麻烦了。 可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能是苏晓办事的风格? 她可不信苏承嗣说过的那一套,什么到底是血亲下不了狠手 ,天塌下来也还是记得究竟是哪家人。 这样的话,放在谁身上都合适,就是放在苏晓身上,一点都不合适! 左思右想,苏娇彤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解释—— 苏晓那边一定猜到了什么,但还没有拿到实据,所以才没有立即下手。 那么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免得被此事殃及。 “听说是九道司负责查办此案的?他们去过苏家了?指认了谁?”她冲着马车外面问。 丫鬟是跟了许多年的,十分忠心,忙低声说道:“是九道司的金一平办的,他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恐怕难缠!苏家也去过了,只带走了夫人身边的管事,暂且还没牵连到旁人。” 苏娇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回去问问再说!” “是。” 进了苏家门,张如雪铁青着脸冲过来,张口就道:“到底是银子给少了,请不到会办事的人,不然怎会一审就招?幸而管事是跟了我多年的,他的妻儿老小都在我手上,想必不敢说出实情!” “那就好。”苏娇彤心里的大石已经落下一半,“母亲辛苦了,不知父亲现在如何?” 张如雪有些不 耐的摆摆手:“你父亲还是老样子,慢慢养着就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就怕那金一平死抓着不放,幸而他官职不高,你快些让三姑爷把他给摆平了吧!” 苏娇彤抿了抿唇,看看家中已经是这副惨淡的情形,忍着没说出实情。 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让卫柴知道的,如果让他知道了,这夫妻情分只怕也要到头了。 “我去看看爹。” “他有什么好看的!”张如雪一把拽住苏娇彤,语气又急又冲。 让苏娇彤猛然回忆起当初自己尚未出嫁,动辄就要被张如雪辱骂斥责的时候。 她睁大眼睛看着张如雪,见张如雪脸上浓浓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