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旧事重提,但说出来的全部都是真相。 皇帝在其位多年,早已忘了该如何诡辩。 他只是呆滞在那里,眼看有大臣要去拿那本老旧的账簿,忽然不顾一切的冲下床扑上前去。 “不许看!朕命令你们,一个字都不许看!” 大臣还是畏惧皇帝的,吓得连忙低头,手也缩了回来。 皇帝生怕又被楼奇和周无遇抢走,拼命撕裂账簿,如疯魔一般的叫骂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朕要斩了你们!朕要诛你们九族!” “哈哈,皇位之争,朕若不杀人,就要等着被人杀死!朕的皇子们,谁不是如此!?” “就连你,季衍尘,你身为亲王,看似对皇位无意,可你多年来征伐战乱是为何?啊?不是为了与朕争夺吗?不是为了皇位吗?你杀的人又少吗!?” “能为朕死,是他们祖上积德,是为人臣子的福分!” “包括你,苏晓,你能成为尘王妃,若非朕当日纵容你嫁到尘王府,难道你能有今日?你能当上尘王妃?” “早知今日,朕当初就该把你们杀个干净!” 皇帝越骂越激动。 然而他很是虚弱,声音低的可怜,就是会少 了那么点威慑力。 尤其在他竭力撕碎账簿,疯了般的扬向空中之后,彻底呆住了。 这些空白的纸片,就像是一下下甩在他脸上的响亮耳光…… “假账簿?”他不敢置信的接过一片,愈发疯魔,指着楼奇和周无遇破口大骂:“居然是假账簿!放肆,你们放肆!你们竟敢欺君!来人啊,来人!” 寒舒云忽然扬手。 察觉到这一动作,皇帝振奋不已,立即转头冲着寒舒云大笑:“好,好!不愧是镇北侯的女儿,把他们给朕拿下!” 唰! 所有女兵都收了剑,动作整齐划一的回到寒舒云身后。 经她示意,其中有一半牢牢护在了苏晓四周。 “我寒氏,不护庸君。”寒舒云冷冷宣布:“尤其是你这种恶事做尽,自取灭亡的疯子,不配为我北境忠心拥护之王!” 皇帝彻底傻了。 连寒舒云都收了兵,那他这个皇帝…… 僵硬回头,除了满目震惊的大臣们,余者都是一脸阴冷。 仿佛他罪大恶极,要把他生吞活剥。 “朕是皇帝!”皇帝爆喝:“谁敢动朕?谁敢不听命于朕?朕要杀了你们,来人,杀了这群目无君主的混 账!全都杀了,杀!” “哎!” 有个老臣长长的叹息出声,摇了摇头,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其余大臣见状,也都跟着起来了,退到一旁看着。 还是那句话,国,不可一日无君。 今日之事再荒唐,也得有个分辨。 “尘王。”寒舒云忽然开口,“太极殿上有传位诏书?末将去取!” 季衍尘点了下头,目光扫向诸臣:“诸位可以同去。” 有几个挪了步子,觉得是该去看一眼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先前那个走出去的老臣,忽然在外面仰天哭诉:“先皇啊,难道天要亡我北越吗?君,之不君,国,还如何国呀!” 寒舒云脚步一顿,回头深深地看了季衍尘一眼,目光坚定的带着一半亲兵走出去。 季修桀和季修成同时转身,看向各自阵营之中的人,才一眨眼,又有几个大臣跟着出去了。 此刻再说什么要不要取传位诏书都是空话,他们只能尽力降低存在感,力求皇帝这些事扯不到自己身上。 “父皇……”唯有荣安,跪着挪到皇帝身前,仰望着伸出双手,却又不敢触碰:“父皇,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们陷害您 的,是不是?” “您说句话呀!您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父皇!” 咚! 皇帝跌坐在地。 诸葛神医见了只觉得唏嘘,却也不得不上前,把人搀扶起来了。 “皇上此刻肯定在想,早日现在,不如方才就归了西吧?”苏晓浅浅一笑:“放心,本宫不点头,阎王爷到了也收不走你,还是趁着力气在,把罪状一一应下为上。” “尘王妃!”荣安失声大叫:“父皇都已经这样了,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难道你要把父皇活生生气死吗!?” “良心?”苏晓嗤笑着反问:“公主此刻提及良心,不如问问你父皇有没有良心,当日陷害尘王蒙受不白之冤,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