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听得有些唏嘘,来来回回也就这么点事,她听着都厌烦了。 “皇后已死,荣安还是不肯罢休,想来是指望着太子登基,或是为皇后和圣德复仇了?” “估计是,倒是宋家,不怎么拘着她了。”元月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苏晓笑出声来:“荣安到底是当朝公主,宋家也不能把她关起来,既然拦不住,倒不如不拦着,来日出了什么事,让荣安自己担着就是。” 元月轻叹一声:“她和苏娇然混到一起,算是蛇鼠一窝了!” “也不尽然。”这时候,班灵发了话,“如今荣安公主嫁到宋家,宋家是武将,又忠于尘王殿下,若是拉拢了宋家,不就等同于拉拢了尘王?太子不傻,知道什么最有利,估计对荣安也好些了。” “荣安从小受到忽视,现在忽然这么被需要,必定会竭尽全力。”苏晓语气淡淡,仿佛一点都不关心。 班灵看在眼里,倒了杯热茶走上前来:“这是她选的命运。” 苏晓微微顿时,有些惊讶地看向班灵。 “我也不是个傻子。”班灵莞尔一笑。 “多谢。”苏晓接了茶杯,润了润嗓子。 班灵接着道:“你该明白,纵然你已经成了尘王妃,身居高位,有无数人的生路都依仗着你和尘王,但任何人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做的决定,你又不曾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推着他们走,若实在不愿,隐姓埋名换个活法就是了,总能挣扎出来的。” 听了这话,苏晓有些犹疑:“是这样吗?” “我知道你不信,可你想想我,难道我不是这样吗?”班灵笑得眉眼弯弯,“我若不肯作恶,天塌下来也不会行恶事,我若想作恶,便会如我那长姐,明明都富贵已极了,好好过着日子,来日就是北越的国母,可她还是不知足。” 见苏晓微微蹙眉,班灵接着道:“你如今是有孕在身想不大明白,但实际上,荣安和宋家能有今日,是他们当时各自权衡了利弊的结果,你只是给了他们选择,至于如何选,都是他们自己定的。” 其实道理苏晓都明白,但就如班灵所说,她现在凡事都容易想直的,钻进去了就出不来。 现在听到班灵这么分析一下,思路瞬间通畅,人也舒服多了。 “你也很通透。”苏晓很是自然的把茶杯递过去。 班灵也极其自然的接了,两人相处极其融洽,就像相熟好些年的老友。 “我若不通透些,早就陷入囫囵里面了,还怎么跟你这样悠闲坐着,论医品茶呢?” “是啊,都是他们自己权衡了利弊,选了自以为最好的,我又能管的到什么?”苏晓长舒一口气,决定不再为这些事情浪费心思。 走一步看一步吧,每个人的命运自有缘法。 诚如班灵所言,她是尘王妃,但也仅仅只是尘王妃。 “既然都聊到这里,你不妨看看这个。”班灵忽而递上一对玉镯。 苏晓接过来,就算她是从来不怎么在这些东西上留心,也忍不住惊讶了:“羊脂玉的玉镯?这么好的成色,恐怕只有宫里才有吧?” “荣安送的。”班灵勾唇一笑。 “她?找上你,莫非是听了苏娇然的指点?”苏晓把东西递了回去,“这样温润的成色难得,你就收着吧。” “我自然是要收着的,如今过得清贫,什么都缺。”班灵重新拿回来,悠悠道:“当初在宫里的时候,苏娇然知道我想去尘王府,以为我必定会和你过不去,时常来找,每每来了,就说些挑拨离间的昏话,以至于我初进苏府,真以为你是那等爱找事的人,没想到你倒好,一概不理会。” 回忆起往事,苏晓也忍不住笑了笑:“那荣安找你做什么呢?”新船说 “她知道我与你走得近,要我害了你这一胎,另你和尘王悲痛欲绝。”说着,班灵回忆了一下,接着道:“哦,她的原话是,也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儿。” 苏晓和元月都是一凛,不等苏晓发话,元月从袖中抽出匕首,直指班灵的脖颈,怒声质问:“荣安如何知道王妃有孕!?” 班灵叹了口气,毫不畏惧的用手指把匕首推开:“总之不是我说的,按说作坊也都是自己人,应该不会说漏嘴,只看是不是别处走漏了风声?” “还真有可能。”苏晓眉心一跳。 元月有些惊愕,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收了匕首:“王妃!” “阿衍对我十分呵护,你们也万分小心,出门在外的出入行走,都不似从前随意了,况且我又不再管什么闲事,府里也开始大肆置办产育所用的东西……” 说起这些,苏晓后知后觉的觉得头疼:“多少双都盯着尘王府,旁人也就罢了,只是多有猜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