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季衍尘绝非蠢蛋。 于是苏承嗣跟苏和庆上阵父子兵,在季修桀本身就拥有的拥护者中拼了老命的游说,务必不能让皇权落到三皇子手中,更需要尽快把季修桀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朝廷党派非同小可,尤其是一开始就已经站好了党派的那些,若是敌人上位,岂能容得下你? 若为了保命左右摇摆,又有谁肯信你? 一群大臣本就觉得未来风雨飘摇,一听或许还能捞出季修桀,最后再拼一把,成了,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便很快集结起来。 “说到底,让太子殿下出不了太子府的是上次那群闯进宫中行刺的暗卫,大家都明白,当时的殿下根本不可能贸然做出此等恶事!” 苏承嗣已经比以往憔悴了许多,众人也多半瞧不上他。 但历经那么多丑闻,居然还能挣扎着料理这些事,也令人不由自主多了几分钦佩。 若换成大家,谁还有那个脸四处奔走见人? “此话不差啊,殿下虽然年轻气盛了些,但孝道礼节还是没的说,但此事,在皇上心里已经有了个结,要想解开,必须要有万全的证据!” “不管怎么说,皇上的境况,大家也看到了,要想为太子殿下洗清罪责,必须在大事定局之前,否则的话,此事再难转圜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下来。 如果等到季修成继位,那么就算有铁证,季修成也绝对不会再帮季修桀脱罪。 说不准,才刚登基就要清除异己,把季修桀和其拥护者一网打尽! “如果要行此事,咱们得谨慎些,先把此案查明白,找个契机上表圣上!” “既然大家都如此想,那也不必再商议了,都是朝堂中人,这点事,还难不倒我们!” “好说,好说!” 七八个大臣以茶代酒,同时笑笑,很快散去。 苏承嗣深吸一口气,看看苏和庆,父子俩一同离开。 自打上次祠堂被砸毁,族谱也被烧了,成为整个京城最大的笑柄以来…… 也不是,苏家,从很久以前就是个笑话了。 如今,他们也算明白了,把主意打在苏晓身上,那就是痴人说梦,还是需要曲线救国。 “这次营救太子的事,咱们已经出够力气了,接下来,少出风头!” 听了苏承嗣这话,苏和庆泱泱地点头:“是。” 苏承嗣左右看看,低声问道:“另外,你四妹妹那边如何?” “呵,儿子略表关怀之意,苏娇彤就受宠若惊,把能探听到的消息都回信说明白了!”苏和庆眨了眨眼,“爹,尘王殿下推行的新政真是好事?他那么厉害,干嘛不自己当皇帝?” “或许,是厌倦了帝王家的争斗吧。” “真蠢!”苏和庆笑出声:“皇位摆在面前都不要,整天就守着苏晓在尘王府过日子,真不知道吃什么迷魂汤了!” 苏承嗣瞪了他一眼,见他摸摸鼻子老实的闭上嘴,这才叹了口气:“若他能当皇帝,咱们家固然过得不好,怎么也还能活着,但如果是三皇子上位,那咱们家可就……” 不仅是关系到全家,更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苏和庆多了几分认真:“那这次帮太子脱罪的事,能成吗?” “成不成,这都只是第一步,过段时日,把你祖母和母亲送到乡下养老去吧,往后再说!” “可是爹,若一直成不了,咱们该怎么办?” “呵呵。”苏承嗣低低冷笑:“老夫从白丁爬到今日,什么阵仗没见过?何况,老天爷让你父亲我爬到高位,距离国丈之位只有一步之遥,难道就能这么看着我又跌下去?” 苏和庆心头火热:“是啊,父亲是国丈,儿子就是国舅,多年来悉心教导苏娇然,不就是为了那一日?父亲放心,此事,一定能成!” “你有主意?” “好歹也是姐弟,儿子去找苏晓就是了,不求多的,若有线索给咱们一点,难道这也不成?” “好!”苏承嗣欣慰点头,旋即眼睛一眯:“换身衣服再去。” “儿子知道!”苏和庆嘿嘿一笑。 彼时,苏晓正整理自己这段时间写出来的戏文。 经济还是要大力发展的,趁着有心情多写写。 “苏和庆?”苏晓近来心烦,干脆把琐事都推给了寻谷和元月,除了生意上,旁的都懒得听。 因而听见苏和庆在这个时候来了,倒很是吓了一跳。 “就是他,穿的有些破烂,看成色,得是多年前的款式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踅摸出来的。”寻谷很是不耐,“你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