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班盈就被带了过来。 一看到班盈,苏娇然那张已经扭曲了的脸,变得更加扭曲了。 到现在,苏娇然也猜到了,这一切肯定是班盈做的一个局,想要从被禁足的状态之中脱困! 苏晓冷眼看着,几日不见,班盈的气色还是差不多的,甚至更好了。 只是没怎么装扮,看上去素素的,略显苍白,也显得格外柔弱。 圣德太后和皇后免了班盈的请安,急急忙忙就把人叫了进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寻谷忽然过来,轻轻拉了苏晓一下,苏晓回头一看,见子武站在宫门外,远远地笑着点头,顿时放下了心中大石。 这是在告诉她,真正的明辉太后,从此就彻底脱去了太后的这一层皮,变成了章雨明章老夫人。 她长舒一口气,打起精神应付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班盈从暖阁里走了出来,一脸……怎么说?悲壮? 只见班盈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郑重其事地跪下,冲着圣德太后和帝后一一叩首,而后才道:“臣妾有罪,请皇祖母和父皇、母后饶恕!” “你有何罪?”皇帝当场眯起眼睛。 蛊这东西,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一开始,皇后和圣德太后说的是,方塔城虽然善蛊,但正是这等刁钻的东西,才会有和季衍尘的一战之力。 所以,他才点了头。 但如今…… 班盈朗声道:“臣妾是方塔城人,不善蛊,善医,而臣妾隐瞒此事,故而有罪!” 听到这话,苏晓眉心一跳,班盈善医? “哦?”皇帝只用一个字,就表达了质问和不满。 “父皇,臣妾不敢为自己开脱,但臣妾行此举,也是因为臣妾自小地方来,素闻皇宫禁内需要小心谨慎,这才守拙不发,免得被人看透了底细。”班盈垂着脑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在皇帝追问之前,皇后急不可耐地打断:“好了!本宫管你善医还是善蛊,你只说,桀儿现在要怎么治?若能治得好,就是你有功,谁还管你有没有瞒什么?” 圣德太后也甚是着急,只是没多说什么。 然而苏娇然就不一样了,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似的,那腮帮子用力的,仿佛一张口就能吐出一嘴血。 也就苏晓能如此悠闲,站在这里纯当看百戏,不似身旁的林暮雨,一颗心提了再提,恨不得蹦出来,只是竭力让面上不显。 当朝储君居然中蛊…… 蛊这东西,可是北越历朝历代都最为忌讳的呀! 皇室怎么样,没人在乎,可万一霍乱超纲,殃及百姓,那岂不是要大乱? 苏晓还就愁乱不起来。 她看班盈回头看向自己,眼底露出了几丝兴味。 “能解!”班盈果然道:“臣妾不懂解蛊,但懂得取蛊,像这么大的蛊虫,只要操作得当,就能取出!” 这下子,元月和寻谷都反应了过来,冷着脸站到了苏晓前面。 圣德太后脸色微变:“怎么取?” 班盈一拜:“开膛破腹,取出杀之!” 听到开膛破腹几个字,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苏晓。 这天下能开膛破腹的,似乎就只有苏晓了吧? 皇帝眯缝着眼:“班盈,你会?” 班盈摇摇头:“臣妾只在畜牲身上试过,但不懂缝合之法,也基本上无力回天,想来,只能依靠尘王妃了。” 说完,她看着苏晓说道:“尘王妃,素闻您精通此术,能为人开膛破腹而不死,甚至不出几日就活蹦乱跳?” 苏晓微微勾唇:“看情况。” “尘王妃!”皇后已经急着开口:“本宫命令你,即刻为太子医治!” “皇后娘娘!”苏晓也加大音量,强行打断了皇后的暴走,冷道:“动手术并不难,可臣妾以前医治的人多是因为伤势,位置也不在要害,就算在,身边还有精通针灸和止血药方的人帮忙,出不了人命,但眼下……” 苏晓故意看向在场的太医们:“你们可有把握?” 开膛破腹这种事情,他们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实操过。 如今事涉当朝储君,谁敢承担这种风险? “臣妾有把握。”班盈缓缓开口:“止血、续命,臣妾都有把握。” “那行。”苏晓挑眉:“元月,备东西去。” “王妃……”元月欲言又止,明显不希望苏晓这么做。 寻谷也铁青着脸,死死按着苏晓的手。 这就是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