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深以为然,用力点头:“正是,连我也看得出一二分,可见朝堂之乱。” 苏晓好笑,元月这是谦虚,实则目光远大地很。 “皇帝耳聋眼瞎,自然就让其他人找到了空子,如刘国公府一脉,也如圣德太后和皇后,暗中与南疆遗祸和方塔城勾结,想要以蛊霍乱北越。” 说起来,苏晓是有些生气的。 不管旁的,她如今就在北越,嫁给了北越的战神。 她死去的家人,没有血缘却胜似亲眷的家人,还有她的爱人、朋友,全都在北越。 理所应当的,她也成了北越的人。 说来也是可叹的,她已经有许久,不曾以现代人自居了。 而无论如何,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愿意看到自己的家国日益走向覆灭。 “皇后和圣德太后,本来就是姑侄,是一家人,进了宫里彼此扶持,壮大外戚势力,也算天时地利,竟生下了嫡长子,北越历来讲究立嫡立长,否则,以季衍尘之才,又何必屈居于人下?” 听了这话,元月只是笑:“在王妃心里,王爷是极厉害的,对吗?” “那自然了!”苏晓扬起下巴:“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男人!” “噗嗤!”元月笑出了声,心想着,也不知道王爷现在是不是在这附近,若听到了这话,肯定高兴。 季衍尘自然是在的,且寻谷也在身旁,才禀报了季修桀对苏晓其心不纯之事,以及先前苏晓所查到的,季修桀似乎有夺位之心一事。 本来还看到季衍尘脸黑如炭,全然不管季修桀究竟有没有夺位的念想,只是气闷季修桀对苏晓的歪心,都要不管不顾杀到季修桀那里去了,谁知道苏晓忽然说了这些话。 看看,那仿佛不要钱勾起来的嘴角,哪里还有身为尘王殿下的半分气势? 寻谷却忍不住开始了自我怀疑,所以她当初把王爷视为天神,只恨不能据为己有,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行了,就这封了!”苏晓把信折起来递给元月,道:“你命人快些送出去,若班灵有话要回,也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回来,这里可等不得。” 她没敢直接问荣安体内的蛊,只是放上了一颗之前从班盈身上搜出来的蛊,顺便问了些解蛊的手法。 如果班灵和班盈当真不合,应该会如实相告,到时候,她再考虑问更深层的东西。 “荣贵妃那边知道消息了吗?” 元月收好东西,道:“她知道了,我亲自找了碧玉,把皇帝有意让她抚养六皇子的事说了,碧玉很替她高兴。” “那你先去吧,我再去隔壁瞧瞧。”苏晓喝了口茶,看已经有人进来收拾废掉的信纸,吩咐道:“记得烧干净。” “是!” 去南宫之前,照旧去看了那两只兔子。 其中公兔子一切如常,能吃能喝能睡。M.. 但是母兔子有些焦躁,不过也就维持了几个时辰,已经快恢复了。 苏晓提起这兔子反复打量,果然和荣安一样,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对劲之处。 若不是之前亲眼看到这只母兔子吃了那些和了蛊血的草药,她都怀疑这兔子究竟有没有中蛊。 “等它彻底老实下来,就把它们放一块吧,你若不好意思,就找个小太监来盯着。” 听苏晓这般说,守着的宫女脸上滚烫,怯怯道:“是,奴婢知道了。” 苏晓点了下头,接着道:“若荣安来了,就让她去隔壁寻我,太后越发能睡了,她去也无妨。” 没过多久,荣安果然来了。 看到明辉太后躺在床上,直睡得昏天黑地,荣安急得眼圈发红。 虽然和明辉太后没什么祖孙情谊,见的也少,但她这个嫡公主从没感受过什么亲情温暖,因而看着这个陌生的长辈,反倒比帝后和圣德太后还要亲近些,更是舍不得。 最起码,这个太后不会薄待她。 虽然也不厚待,但安安静静的,于她就是难能可贵的了。 苏晓还好,明辉太后之所以这么能睡,就是因为她配的药。 而且有她亲自盯着,很清楚明辉太后目前真正的身体情况。 简而言之,困倦也好,疲惫和虚弱也罢,都是假象。 其他不敢担保,但身子一定是极好的。 “皇婶,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荣安吸了吸鼻子,用极轻的声音问。 “尽人事,听天命。”苏晓说了这么一句,没说自己心里有数。 荣安长叹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宁愿这些亲人长长久久地活着,就让别的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