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放肆!”荣安小脸煞白:“你以下犯上,欺辱当朝公主,论罪当诛!” “荣安公主!”马公公拱了拱手,手里的碗筷还是没放下,甚至还悠悠哉哉地扒了口饭,囫囵道:“您呐,还是回去歇着去,也放心,今儿伙食不得您意,晚上一定改进,再不济,您去找太子殿下说说情,让殿下移步御膳房,那到时候公主想吃什么,不就有什么了?” 这话一出,剩下的太监们都大笑出声。 谁不知道荣安昨夜睡得好好的,却被几个护卫用水泼了满床? 连亲兄长都是这样对她的,底下人再对她好了,那不就是明目张胆和太子做对? “你们,你们……咳咳!咳咳咳咳……” 荣安狼狈不已,只像是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了一般。 马公公一脸嫌弃:“公主,这儿是污遭地儿,您还是先回宫吧!送客!” 这边,苏晓于心不忍,给寻谷递了个眼神。 寻谷嘴角一抽,从蒸笼里随手抓了几块点心,照样是用油纸包了,单独放在怀里,这才翻窗出来。 走了一段路,寻谷不解地盯着她看:“你什么时候对寻谷也这么好了?” “不是对她好,是看她可怜。”苏晓苦笑:“你可知道,我当年在苏家,也是吃什么穿什么都由不得自己,那时候我又贪吃,为了多吃一些,底下人经常把他们吃剩的给我,还故意取笑。” 寻谷目光一沉,没接话。 “我本以为,荣安过得再差,也就是父母亲人不疼她,方才亲眼见了才知道,原来她和我过得一样惨。” 其实在苏晓看来,还是那句话,荣安比原主惨。 曾经的原主不大明白这些,而不明白,也有不明白的好。 “哦。”寻谷低了低头,声音有些闷。 苏晓好笑:“你不高兴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谁会因为你不高兴?”寻谷哼了一声,加速往前冲去。 荣安就在前面,苏晓也看到了。 只见寻谷追上荣安,把人拽住,又把怀里的油纸包塞进荣安手里,而后又紧了紧肩头的包袱,站在一边等苏晓上前来。 “这是……”荣安愣在原地,油纸包还透着热气,香味也闻到了,是御膳房蒸的萝卜糕。 再看寻谷,肩上的包袱鼓鼓囊囊的,依稀能看出是一些蔬果之类的。 照此说来,方才她和苏晓也在御膳房? 而且都看见、听见了? 正想着,苏晓已经走了过来,淡淡地盯着荣安。 荣安臊地恨不得钻进地里去,幸而是寻谷懒得理会她,也没有言语奚落,要不然,她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顿了顿,她咬着牙把油纸包塞回苏晓怀里,扭头就跑。 可寻谷却闪身拦在了前面,照旧是目视前方,面不改色,没看她羞臊的表情。???.BiQuPai. 也仿佛看不见似的。 苏晓掂了掂手里的油纸包,抓过荣安的手,塞了回去,顺道把了把脉:“不打紧,只是有些受凉了,一会去我那里,我给你拿几颗风寒灵。” “不用!”荣安梗着脖子,只想把手里的油纸包甩出去,可苏晓都把完脉了,还是抓着她另一只手腕不肯松。 知道苏晓是好意,现在两人好歹也算是同谋,若是做的太过,那似乎…… 僵持了好一会,苏晓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原本在等着苏晓出言嘲讽,毕竟,宫里的人,谁不是当着人面千好万好,背着人的时候原形毕露? 在皇帝和太后、皇后面前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对她不敬,但是只要脱离了那几个人的视线,纵然不会刻意寻衅,单独见到了,最少也会刺她几句。 又或是,苏晓想要可怜她,安慰她? 那她更受不了! 身上那些被寒舒云打出来的伤,到现在都还在疼,连脸上也是敷了厚厚的粉,才没让人看出来的! 然而过了好一会,容纳的都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苏晓也还是没开口。 她心里生疑,愣了愣,缓缓道:“昨天晚上,谢谢你给的辣肉。” 苏晓一愣:“腊肉?” 荣安的脸更红了,反而还有些恼羞成怒:“那些肉串,不是辣的吗!?” “哦,你说烤串啊!”苏晓笑着挑了挑眉,料想荣安也不会再逞强拒绝这些吃食了,便道:“下次有好吃的,还给你送。” “烤串……”荣安懵懵的,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还要再说,抬头却发现,苏晓已经带着寻谷回绒花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