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仔仔细细把了脉,已经能确定自己没有误诊。 再有,和明辉太后顶多也就是一二十天不见,症状应该还没有很严重。 但之前把脉,分明就没有这个病症的症状,为何忽然就得了? 中医本就博大精深,以苏晓的造诣来说,若真有问题,自己不可能没发现,那就只能是外力导致的了? 明辉太后这么多年确实憋闷,而且长久地呆在四四方方的南宫里面,心理方面也早就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换句话来说,是郁气郁结,无数纾解,且长久积累难以发散。 苏晓之前给明辉太后开的方子,为的就是散淤解气,养精蓄神,慢慢调养下来,加上明辉太后原本就还算不错的心态,应该很快就能好转才对。 如今这样…… 是药物所致?还是蛊? “仔细说说,最近明辉太后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苏晓一边问,一边抬手。 元月会意,立即去外面把药罐子端了过来。 看苏晓仔细检查药罐里面的药材,宫女忙道:“这些时日,太后娘娘的饮食起居一切如旧,而且都是奴婢们贴身照料,吃的用的,奴婢们也都会细致检查,实在是……” 听到宫女忽然停顿,苏晓眼皮子一抬:“想到了什么?” 宫女抖了抖:“是半个月前!东宫大婚那几日,圣德太后和皇后顾念我们太后不愿出席,特地送了酒菜来,当日送来的东西,咱们也小心验过,并无不妥,可是太后贪杯,喝得有些醉,当夜就开始盗汗噩梦,连续数日!” “为何不报?”苏晓的声音都变了。 “王妃赎罪,是奴婢们该死,以为是太后酒醉一场,又吹了冷风,因此才做噩梦,但过了几日,太后好些了,奴婢们也就疏忽了……” 宫女越说越内疚,一垂头,眼泪都掉了下来。 寻谷拧了拧眉:“也不能全怪她们,这些阴招往往都来得措手不及,且她们都是按照规矩办事,拦不住也寻常。” 说起来,宫中这些人手,大多都是寻谷挑选出来的,也曾培养过一段日子,个个忠心本分,只是经验不足。 苏晓瞟了寻谷一眼:“难得,你还肯替她们说话。” “她们照顾明辉太后也算尽心,如今咱们在宫里,盯着的人本来就多,与其处置了她们,让皇后那边有机可乘,不如让她们好好照顾,将功折罪。” 虽然有护短的嫌疑,但这些话也不无道理。 苏晓叹了口气:“都起来吧,这些药还是能用,但其中的这一味药材要挑出来,全都处理掉,别被人发现。” 话说完,她也已经拿着旁边的小银筷子,从药罐里夹出了一块黑乎乎的药渣,示意这些宫女们仔细看。 “谢王妃饶恕,奴婢们都记住了!”所有宫女都起身说道。 “再照我说的,重新熬一碗药来。”苏晓把东西放下,无奈看向还睡着的明辉太后。 现在,只能等明辉太后醒来之后再看看,若不严重,她就有把握。 说起来,明辉太后其实是个被封建皇族礼教所害的可怜女子,一辈子困在这深宫,也自困为牢,受尽折磨。 现在季衍尘已经回来了,可是回来的时间还太短,竟也没等到季衍尘把人接出去享享清福,居然又屡遭病痛。 万一治不好…… “药材有问题?”元月端来一杯茶,低声问道:“定是有人做手脚了?” 苏晓眉头紧皱:“问题就在这里,光看这些药材,应该是太医尽心诊治之后才开的方子,但御医院的实力也就那样,方子用药不对也属寻常。” “那……” “还说不好,需要查。”苏晓轻叹出声,烦闷不已。 在观察出明辉太后的具体症状之前,也还不能轻易下针。 她不喜欢这种一切没个定数,从而自己也束手无策的感觉,她更喜欢难题就摆在自己眼前,拼尽全力去解。 多难的题,她都有自信。 但如果连题型都还没定下来,那又该从何处下手? 可明辉太后这么一睡,竟就睡到了天黑,醒来之后看到苏晓,像是身上爬了虫子似的,狠命抖了好几下:“你是何人?怎么在我旁边?这……大晚上的,月黑风高,你一个女子,莫非还要贪图美色?”BiquPai. 苏晓呆了呆,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早料到情况可能不大好,却没想到这么跳跃!”她苦笑地看着寻谷和元月,而后又看向明辉太后,强自撑起笑脸:“是我啊,明辉太后,你不认得我了?” “嘿!”明辉太后被逗笑了:“你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