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亲?”苏晓拧眉追问。 卫柴笑笑,提起一旁坐在炉上煮着的茶壶,为苏晓添了一盏:“此人姓柳名扬,本身只是柳家旁出,远在乡野,毫无根基,后被刘国公府的刘太师看重,为其请师寻教,安家落户,自此更名改姓,成了刘家子侄,后在军中稳扎稳打,当了副使,颇受重用。” 苏晓脸色阴沉,果然是刘国公府那一边的人! 朝中贵族多不胜数,同姓者倒并非全都是一脉,刘国公府这个刘姓是独大,像刘副使那样的,虽然也是多年的鼎盛之家,但到底比不上刘国公府数代根基。 国公算什么? 成为国舅,并扶持自家血脉成为太子,待太子继位,从此便与当朝国君密不可分,让自家的权势永保昌盛,这才是旁人拍马都赶不上的。 看苏晓拧眉沉思,卫柴又道:“今日王妃前来,必是为了诸葛神医之事,但刘副使的下落,我也不知,恐怕帮不上忙。” “帮得上。”苏晓随意地摆摆手,“本宫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尘王府要找一个人,掘地三尺也不难,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刘国公府,连带着皇后,甚至 是太子,都三番五次与尘王府做对,这些憋屈,本宫可咽不下去!” 卫柴呵呵一笑,眼底闪过几丝晦暗不明的顾忌。 苏晓哼笑:“卫大人的胆识不错,现在,又犹豫了?” “王妃说笑了。”卫柴低了低头。 “既然苏娇彤把本宫在苏府时候的事,事无巨细都告诉了你,那么关于苏娇然承诺她,让她顺利嫁给你的事,你也知道了,可你以为,凭苏娇然的本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终成眷属?”苏晓说着,唇角也翘起来了,“等到孩子呱呱坠地吗?” 卫柴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僵硬,方才一直端着的神色,也出现了裂缝。 他紧盯着苏晓,看苏晓不急不缓品着煮茶,不觉握紧了拳头:“可……她到底进了东宫。” “她,和她的家人,全都以为,是他们好不容易,才让这桩婚事顺利进行。”苏晓笑得意味深长,“卫大人知道不少事,难道就不知道,本宫与苏家上下,究竟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吗?” “这……原来……”卫柴震惊地说不出来话。 苏晓瞥了他一眼:“别装了,明人不说暗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抛 出一些线索引本宫上钩,说吧,条件是什么,又打算拿什么与本宫交换?” 卫柴哂笑:“尘王妃不愧是冰雪聪明,与众人眼中那个人,大相径庭。” “你们卫家走到今日,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就连苏娇彤,不论你们感情的真假,也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苏晓冷哼一声,把茶盏放下,冷声道:“你说你与万崖宗的宗主是好友,本宫就什么都猜到了,卫家被打压至今,几乎没有了翻身之力,尘王,就是你们唯一的指望!” 对此,卫柴没说话,眉头紧拧,明显还是在犹豫。 苏晓暗叹,决定再添一把火:“本宫以前一直都不明白,尘王流落葛家村,要杀他,轻而易举,可万崖门就是迟迟不动手,甚至屡次放过,就连万崖门被本宫收服,万崖宗也没有任何动作,而对于此事,若只用运气来形容,那也太草率了。” “直到今日,本宫才明白,这不仅仅是运气,也不是单凭中间有不知楼或尘王的手下从中斡旋,而是因为你。” 看苏晓直直地看过来,卫柴的脸色越发阴沉。 “你不想让尘王死,因为你很清楚,只有尘王, 才能压制住太子一党,而你卫家,也只有在太子应接不暇的时候,才能得到喘息之机。”苏晓淡然道。 卫柴还是不说话,她也不着急,径直走过去,从卫柴手里的鱼食碟子里抓了一小把,才刚洒在水里,就看到藏在水下的鱼儿们蜂拥而上。 “太子看重名声,刘国公府一脉也是如此,他们希望太子名正言顺,是众望所归,之所以没有急着弄死卫家,不过是想寻求更稳重的办法,如今尘王回来,他们自顾不暇,还要担心卫家反扑,距离彻底把你们踩死,也就差一个小小的时机,说不准,就在明天呢?” 苏晓说着,笑开了:“你或许知道本宫深不可测,可你不明白,包括世人,甚至是尘王府的人,都不明白。” 卫柴疑惑追问:“什么?” “呵。”苏晓玩味一笑:“本宫的脾气,可比尘王坏多了。” 咕咚。 卫柴不是傻子,听得懂苏晓的言外之意。 从头到尾,苏家,苏娇然,甚至是太子季修桀,都被苏晓提在手里耍着玩。 连苏承嗣那样的老狐狸,都几次败在苏晓手里,而苏晓之所以一直没有下死手,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