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很清楚,荣安比原主更惨,除却生于皇家这等客观因素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荣安比原主更聪明。 就比如说,今日之事,包括之前和刚才,从头到尾都是荣安设计好的。 看荣安目光闪躲,苏晓只觉得好笑:“你知道本宫不会放过苏家,更不会放过苏娇然,你也清楚,朝中大臣,不管身份职位高低,没有人真的敢去你父皇面前,替你抗旨悔婚,除了季衍尘!” 荣安移开视线,不敢反驳,也不承认。 苏晓勾唇:“可是季衍尘不会搭理你,同样,宋家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公然抗旨,而你料定季衍尘对我格外宽纵,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了我头上。” 字字句句都被说中,荣安当场破防:“旁人都以为你要被皇叔厌弃,可我曾经是受父皇之命,去找过皇叔的,他真正厌弃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没人比我更清楚!” 还有这种事? 看来,这里面有瓜吃,但是寻谷当初却没说全啊。 一墙之隔的寻谷摸摸鼻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荣安当初意图爬上自己亲皇叔的床,这事连王爷想起来都犯恶心,连夜少了床榻不说,连那间屋子 都烧了,她是有几个脑袋才敢在邹县对苏晓提及? 而这种事过了也就过了,王爷恐怕都要忘了。 可没想到,身为其中最丢脸的荣安,不好好把这种破事藏在肚子里,反而主动拿出来跟苏晓说? 寻谷苦哈哈地看向另一侧的元月,用口语道:“她应该不至于为此生气吧?” 元月嘴角一抽,耸了耸肩,让寻谷自己想。 “完了!”寻谷做了个这样的口型,瞬时浑身无力。 但同时,她也忍不住自我审视。 自己不过就是越来越对苏晓言听计从了而已,为什么还会怕? 这不正常! 里面,苏晓压下心头的不爽,努力克制着不去想季衍尘时隔久远的那些‘情事’。 但是! 故人? 亲侄女勾引? 好,季衍尘好得很! “苏娇然找到你,你便将计就计,反过来收买她找来的人,从而在本宫面前上演苦肉计。”苏晓冷哼:“同时,你在本宫面前揭穿苏娇然的小伎俩,卖本宫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荣安低垂着头,干脆老实说了:“苏家入不敷出,苏娇然的银子,又能有几何?我身为公主,是宫里人尽皆知的皇室棋子 ,也是人人都敢欺凌调教的所谓主子,但吃穿用度,还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因而这点银子,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说着,荣安又是一声嗤笑:“苏娇然就那么点本事,她娘在你面前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她又能拿你如何?千辛万苦找来的人,听到你的身份就吓破了胆,根本成不了事!” “明辉太后呢?” “自然无事。”荣安轻叹:“在这宫中,明辉太后的处境与我有什么差别?她的用处,是让父皇在天下人面前展现孝道,我的用处,是替皇家卖命。” 苏晓也是猜到,明辉太后应该不会出问题,这才会在这里耽误这么久。 毕竟皇帝最爱仁孝贤名,就比如之前,但凡明辉太后身子不好,宫中一定要闹出足够大的动静,以彰显皇帝至孝之情。 再者说了,若明辉太后当真不好,季衍尘安排的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早就该找过来了。 “新太子妃的来历,你知道么?” “知道,方塔城,擅长蛊术。” 苏晓抬眉:“那你怎么不找她们?或许,她们更能救你。” “不可能。”荣安很笃定:“她们是皇祖母寻来的,自是皇祖母 的人,怎么可能会因帮我而去和皇祖母做对?” 良久,荣安又道:“话到此处,我不如明着提醒你,班盈的妹妹要进尘王府,你……” “明日吧,我再来看看你。”苏晓勾唇一笑:“顺便,给你皇祖母把把平安脉。” “皇祖母?圣德太后?”荣安很是狐疑,苏晓居然要给圣德太后把脉? 苏晓起身,随意道:“本宫是尘王妃,身份地位岌岌可危,此时不想着法的尽孝心,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呢?” 荣安面色微变,笑得极其苦涩:“是啊,皇婶婶得罪了那么多人,再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将来若真有被皇叔休弃的一日,那可就完了。” “你也会在吧?”苏晓回头问道:“好歹,你下个月就成了宋家的新妇。” “皇婶婶……” “稍安勿躁。”苏晓只扔下这四个字,转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