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周老侯爷,虽是被苏晓治的能起身了,可脉象一天不如一天,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撒手人寰。 再来便是明辉太后,也不是苏晓治好的,而是被楼奇给的药丸捡回了命。 季修桀挑了挑眉:“都是往事了,王妃莫要伤怀,那杜老前辈传王妃医术,又治好了皇叔的伤势……是了,皇叔的眼睛原本像是瞎了?莫非也是那位杜老前辈治好的?” 苏晓嘴角一抽,皇宫里的人还真是会脑补,倒是给她省事了。 “那位老前辈来无影去无踪,给了好些药方,让我派上用场,等到王爷恢复过来再想去找,已经寻不到人了。”苏晓又是一声轻叹,强忍着自己的不耐烦,道:“还是别再提这些了吧,太子,本宫已经很累了,想尽快回府休息。” “王妃莫急,孤还有事找王妃商议。”季修桀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但为了自己,少不得要亲自出马了。 “直说吧。”话音落下,苏晓又加了一句:“太子殿下的关心,本宫都知道了,也十分感激,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本宫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季修桀眉眼舒展,立即道:“倒也没什么,孤是听闻王妃去了林家,还为林家二小姐添嫁妆,出手十分大方,既然王妃手头宽裕,又何必非要找苏家要账?” 苏晓捏紧拳头,耐心瞬间骤减:“苏家对本宫并不好,难道那些东西,本宫不该要?” “既是亡母遗物,王妃要了也是应当。”季修桀知道苏晓还没有对自己彻底放开防线,很懂得转圜:“只不过,苏家到底是孤的亲家,要账之事,不妨等到孤大婚之后?” 没听到苏晓回话,他又接着找补:“王妃,孤的婚事,是皇叔下令急办,而皇叔之命,便是孤已经心有所属,也不敢不从,且……苏家到底是王妃的血亲,孤还是想给些体面的。” 这已经不像是暗示,而是红果果的明示了。 马车里一片寂静,让季修桀心下暗喜。 这种时候,越是没有回应,就越代表已经被扰乱了心! 诚然,是寻谷正死死按着即将暴走的苏晓,拼命暗示她小不忍则乱大谋。 苏晓是真心犯恶心。 她前世也没少听过看过各种油腻渣男的事迹,如今活生生的一出就发生在自己眼前,怎么忍得下去? 先是话里话外说她不听话不顺从,像是活该被季衍尘嫌弃似的。 而后又点她不该要回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仿佛那本就不属于她,要了就是罪过。 如今居然还暗戳戳地表心意,想要以此道德绑架她,或者是pua她,让她从此对季修桀言听计从不成? “王妃,你何其聪慧,孤的难处,你定然明白。”季修桀不知死活地继续:“就像王妃的难处,孤也很明白,不论世人如何说王妃,又或是皇叔如何看待,在孤的心目中,王妃的独到之处才最为可贵。” 这种话术,熟悉到让苏晓听着都来气! 看苏晓的马车忽而晃动一下,季修桀决定趁热打铁:“孤险些忘了,宫中有不少珍藏的药材,尤其是太后和母后宫中,过两日,王妃不妨进宫看看?或许有些药材是能够派上用场的,也算造福百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听不懂么? 想要制药方! “就算有珍贵的药材,恐怕也无用。”苏晓的声音十分低沉。 她是咬紧牙关蹦出来的这句回答! 季修桀追问道:“为何?” “药方多的数不清,可是迄今为止真正用上的只有极少量,原因就在于,药方上的许多药材,是世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苏晓故意抛出诱饵。. 恶心归恶心,但季修桀越是觉得她好糊弄,她便更好利用。 季修桀果然狂喜:“那么多药方?” 药材再怎么稀奇,只要得了药方,不怕找不出来。 “不说这些了。”他欲盖弥彰一般地转移话题。 这些事不能急于一时,过段时间再说也好。 倒是旁的,现在可以多打探打探。 他又眯起了眼睛:“其实王妃也不必太过忧虑,皇叔固然气性大些,说到底还是疼王妃的,要不然,也不会让王妃经手那么多银子。” 苏晓的白眼几乎上天,现在又想打听她有多少银子了? 也好,就说点实话,馋死他们! “王爷的东西,我如何敢碰?”她的话语透露出苦涩:“我娘的东西是还没有拿回来,但母族申氏的遗产,还是传给我这个唯一的后人了,否则,如何做得了生意?” 在京城大肆买铺面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倒不如主动承认,也免得再被旁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