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奇不明所以,点了下头。 大太监的面容越发和善,只是嗓音尖利:“传太后口谕,奴才是来找楼公子求药的!” “求药?”楼奇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然而子武并没有现身。 “不错,明辉太后凤体有恙,尘王妃和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尘王妃便告知了咱们圣德太后,说是楼家公子手中有一味解毒红丹,因此,太后娘娘以此玉牌为信,但求楼公子就把这药给了宫里吧。” 见楼奇眯起眼睛没有言语,小太监又道:“尘王妃心系尘王殿下,一心想为尘王殿下在明辉太后跟前尽孝心,太后娘娘极为感慨,想到了当年的先帝和楼家,也是至忠至诚,十分感慨呢!” 楼奇冷冷勾唇,是压不住对先帝和太后的恨! 正是先帝和太后对楼家多番忌惮,才害得楼家人丁单薄,一代人的身子不如一代! 不说楼家,便是太长娄氏当年之事,恐怕也不是苏家一力就能促成的! 苏晓不愧是他们一家真心相待的好妹子,抓着机会,这就不动声色地把线牵上了,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在不让季衍尘出手的前提下,去接近圣德太后和其母族。 “你都把先帝搬出来了,呵!”楼奇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解下腰间荷包,找了半天,才把其中一颗暗红色的小药丸丢了过去:“只此一颗,再要多的也没了!” 记得苏晓把这药丸给他的时候说过,他经常四处游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中招,因而准备了这颗解毒丸,但也只能解一般的毒素。 解毒红丹…… 应该就是这一颗了? 再联想到今日京城流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什么尘王妃的医术不过是个笑话,只为唬人用的,想必也是苏晓刻意为之。 还在想苏晓什么时候才肯动手,原来不声不响的,局都布上了。 “谁在外面?”寒舒云好奇地追了出头,满头是汗:“不是晓晓回来了吗?” 楼奇面色微沉,干脆没好气地道:“老惦记她做什么?走了!” 大太监双手捧着金贵的小药丸,躬了躬身,像是没注意到这点小插曲,坐上暗沉的小马车扬长而去。 门里,寒舒云用力把楼奇抓着自己的手甩开:“好你个楼奇,进京才几天,妹妹都不要了是吧?行,本将明天就把她带回北境!” “行了!”楼奇无奈,耐着性子低声解释:“晓晓在故意佯装医术不高、夫妻不合,此刻你我也该装得不怎么待见她才是……算了,你也装不出来,幸好你今天睡过头没跟进宫去,不然肯定坏事!” “我才不会坏事……好你个楼奇,变着法地埋汰我,看招!” …… ‘解毒红丹’很快送进宫中。 苏晓很是紧张地伸头看去,确定是解毒药丸才放下心来。 这些当然都是她做的,她也相信楼奇能用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但她还是担心药丸的成色不对,反而坏了明辉太后的身子。 可她越是这样,落到旁人眼里反倒成了没见过世面,圣德太后和季修桀对于苏晓‘医术不精’之事,也就越发笃信。 圣德太后冷眼看着,大太监趁机上前把方才的见闻说了,更让圣德太后暗暗高兴。 “真的?”她悄声问:“是听说了先帝二字,才肯给出来?” 大太监用力点头,同样悄声回禀:“真的!娘娘您想啊,先帝当年那般看重楼家,那二公子能不感激么?而且奴才冷眼瞧着,寒家那个和尘王妃是真的交好,但是楼家二公子对尘王妃不过尔尔!” 圣德太后冷笑:“呵,楼家自是见过不少世面,多年来子嗣艰难,更不知道见过多少名医,尘王妃这样的如何能不被拆穿?寒家的一直在北境,没见过什么高人也是常理,去告诉太子,就在这些事情上面做文章,让天下人都知道,尘王妃的医术,就是个笑话!” “嗻!” 主仆坐在外间静静地说着,里边御医们已经齐齐松了口气。 “太好了,这药丸也不知是出自谁的手笔,果然好用,脉象都平稳了许多!” “可惜药丸只有一颗,不然,咱们也能留着研究研究!” “熬药去吧,明辉太后的身子还是需要好生调养的。” 御医们急急忙忙又撤了出去,苏晓才抬手收起夹在指尖的银针,袖子拂过,明辉太后穴位那个针孔上冒着的极细血点,也被擦除了。 她先是用银针给明辉太后解了毒,又用针法延缓脉象变好的时间,如此一来,御医诊治也只能看到中毒时候的混乱脉象。 而后,中了三种毒,几乎药石无医的情况,被圣德太后和季修桀亲眼见到,并深信不移。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