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还不算,柳欣莹低头四处看看,毫不犹豫地解下胳膊上两个大鎏金镯子递了过去:“我也没有什么雅物,你带回去,她不嫌弃才好呢!” 藏红连忙推却:“奴婢每回来送东西,柳小姐总让奴婢带多的回去,小姐听了还斥责,说奴婢不懂事,像是平白错了您二位的情义!” “她呀,总是讲究这,讲究那!”柳欣莹哼了一声,强硬地把手镯往藏红手里一塞:“你只管带回去,难道就许她给我心意,我就不能给了?要不,她就是看不上我送过去的这些身外之物?” “不不不,柳小姐,您要是如此说,奴婢……” “好了,收着!”柳欣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而又笑着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 藏红捧着金镯子,满脸的忐忑与为难,只好闷着脸带了回去。 才刚进苏府后院,苏娇然就两眼发亮地凑了上来:“如何?这次给了什么?” “小姐,您看!”藏红可不敢藏私,把小心翼翼用手帕包着的一对镯子都拿了出来。 苏娇然快速抢到手里,急急朝自己房里奔过去,从书阁的书简后面翻出一个箱子,打开来,露出一 大箱的金银珠宝。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金镯子,而后才宝贝地放了进去。 见她如此,藏红有些无奈,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轻声道:“其实小姐贵为苏家嫡女,老爷和夫人都那般疼爱,何苦还要攒这些体己钱?将来不论嫁到东宫,还是嫁进尘王府,也是什么都不缺的呀。” “你懂什么?”苏娇然抚着这些宝贝,苦苦低笑:“世人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你在苏府长大,也该懂得钱财才是最要紧的东西!” “小姐……” “我爹,当初一穷二白,若不是申家的银子,如今我也只会是一个区区的五品官家女,我娘的母家,当初破败成什么样子?不也还是四处变卖产业,才替我娘谋到了苏家继室,替我舅舅谋得了户部肥差?” 听苏娇然这些话,藏红垂了垂眼,满脸忠厚:“奴婢明白小姐的难处,一定会尽心竭力,为小姐筹谋的!” 苏娇然紧紧抓着藏红的手:“藏红,你是从小就跟我的人,我最信的也只有你,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咱们的傍身钱越多,就走得越稳当!” …… 另一边,尘王府。 难得周无遇和楼奇同 时有空闲,便也叫了苏晓和寒舒云,在季衍尘的书房里喝茶说话。 楼奇自当是发挥自己最大的本事——不知楼打听消息的无敌功力! 把才发生在苏娇然和柳欣莹身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寒舒云瞪大眼睛,有些云里雾里:“苏娇然可是太傅的女儿,她还缺银子?” “太傅?”苏晓嗤笑出声:“苏家如今的盛况,不过是踩着我娘的尸骨铸成的,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成了花架子,还真当内里和外表一样阔绰?” “啊?这……” 看寒舒云还懵着,苏晓好声好气地解释:“太傅的食邑再高,没有傍身的祖产,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而我娘的银子再多,没有钱生钱的本事,也总有花光的一天,所以,苏家穷得很!” “哈!”寒舒云被逗笑了:“他们就不知道拿着那些银子,做做生意?” 楼奇哼笑出声:“苏家还想做生意?当我嫂嫂是做什么吃的?” 闻言,苏晓会心一笑。 当初在仓平的时候,她就发现,楼越和楼奇再聪明,于生意上,确实有些不通窍。 想必这么多年下来,楼家之所以能越来越大,申家的产业 ,在她外祖父去世后也一直没有缩水,甚至在她拿回手里之后,还多的令人心惊了,必定都是吴盼的功劳。 方才听楼奇那么一说,果然是。 “那这么说来,现在的苏家就是个穷光蛋?”寒舒云的笑声有些夸张,还得意地冲着苏晓挤挤眼睛:“心里舒坦了吧?” 苏晓戏谑道:“嗯?你不是对苏娇然印象还不错吗?” 寒舒云想想就觉得晦气:“一开始确实是,可是到了今天,我发现她故意追上来,还非要扯烂元月背着的包袱,想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这么说来,当时躲在暗处偷窥的,想必就是她了?”苏晓挑了挑眉。 说起来,寒舒云仔细回想:“我没看到正脸,那丫头冲进人群,眨眼就不见了,且她的衣裳和其余人穿的是一样的,而苏娇然,似乎没有足够的时间换衣服?” 苏晓想了想,问:“可曾看到她穿的鞋面?” “鞋面?是青色的。”寒舒云眨巴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