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谷撇嘴出来,看老管家还没走远,当即耸了耸肩。 老管家暗叹一声,又看了看还在打量那些赏赐的苏晓,脑子里越发复杂。 要说这是个不合格的王妃,似乎见地和格局都很不一般。 要说不是,却又时不时露出小女儿的心性,就比如现在,像是没见过好东西似的,连东宫送来的那点东西都要看半天! 再有就是,对王爷像是真心,却又不怎么敬重…… 王妃该有的样子,是一样都没有! 偏生王爷就是把苏晓看得重,甚至还为了他们明面上那么一丁点的不敬,就把整个府里的下人全都罚了! 又有什么办法? 屋子里,苏晓对这些浑然未决,倒是难得兴起,主要也是睡了整整一天,现下精神饱满。 干脆就拉着寒舒云,一起收拾起了自己的首饰匣子。 寒舒云对这些东西才不感兴趣,但她和苏晓一样,睡得太久了,干脆让元月翻了好些兵书和兵器来,一个人坐在一边,玩着自己的。 “晓晓你看,这袖弩你也能用,明儿我教你!”寒舒云献宝似的。 苏晓摸了摸鼻子,这些,她可不怎么感兴趣。 但彼此之间关系不错,呆在一个 房间里各玩各的,反倒更显得平和安宁。 倒是季衍尘,难道是被她凶了一场,或是她想要为其医治旧疾,表现地太过明显,所以时至深夜,居然都不过来找她了? 寒舒云其实也时刻准备着回自己的客房里去,可是等到三更天也没见到季衍尘来,干脆就放宽心赖在了这里。 她喜欢和苏晓呆在一块。 两人在赶路的时候,也都是睡一起的,其实都是独自长大的人,从来也没有过知心好友。 难得投契,总有说不完的话,就连各聊各的,也丝毫不会觉得怪异。 “我从小到大都在战场上,要不然就是玩兵器,晓晓,你在京城长大,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难道就没有想见的人吗?” “我也没有朋友,就连兄弟姐妹,也对我冷嘲热讽,虽然不至于打骂,却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晓晓,明日让后厨做些酥酥的点心可好?” “好啊,你快看看,这对耳环是和这根金簪配,还是和玉簪配?” “我想吃百戏楼里那些点心,就是有个脆脆的叫什么?和银簪配。” “那叫薯片,明儿我让元月告诉厨房怎么做,做出来,大家都尝尝。” 元月 站在一旁,早就听得满头黑线。 这两个人各忙各的,也是各聊各的,倒是亏了她们,居然还能聊下去。 “王妃,寒统领,现在都快四更天了,该睡了吧?”元月无可奈何地提醒一句,摆摆手,让候在一旁的青黛点上了安息香。 不是都说好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忙么? 一聊又到大半夜,小心明日又起不来。 苏晓无奈爬到床上去,看着躺在身边的寒舒云,忽然就有些想季衍尘…… 如果他在,肯定会把自己抱得死死的,甚至都不让动。 “舒云,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 寒舒云嘟囔一句,已经睡熟了。 苏晓无奈地翻了个身,也就寒舒云这样的,才能沾着枕头就睡着。 可她却更宁愿和寒舒云乱七八糟胡说一通,总好过一闭上眼睛,就像是见到从未谋面的娘亲,被人踩在地上拼命吸血。 也不知怎的,她越来越在意和原主有关的一切。 尽管全都是坏的。 半梦半醒之间,像是有人在给自己盖被子,不必睁眼,就能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崖柏香味。 是季衍尘。 正想说话,却听他已经 走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苏晓眯起眼睛,方才还纷乱的心思,瞬间被季衍尘一个人填满—— 他不对劲! 没错啊,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分明就是恋爱脑上头的状态。 就算她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结过婚,可她还是见过猪跑的,怎能不知? 所以,季衍尘一定是喜欢她的,脸皮厚一些,更可说是爱她到不行! 那为什么季衍尘非得把她推开不可? 所谓规矩…… 当初在葛家村,两个人还不是同床共枕? 她还为季衍尘洗过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