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桀想了想,又拧眉:“准备一下,孤出宫一趟。” 要打探尘王府的消息,宜早不宜迟,就是该趁着现在季衍尘也还没有完全安顿好的时候,最为方便。 如果和其余大臣一样选择观望,恐怕还没来得及出手,尘王府那边就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到时候铁壁铜墙,还能怎么试探? 柳丁连忙应下:“是!” 季修桀已然眯起眼睛:“多凋些人,随孤去盯着苏承嗣,孤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恰好,此时的苏承嗣,已经到了尘王府外。 天色已经彻底沉下去了,正值春夏交界的时节,晚风还是有些刺骨。 苏承嗣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身上的披风,亲自接了两个食盒,又看了看身后这些人捧着的各色礼品,再次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鼓足勇气,命下人去叩响尘王府大门。 出来的是王府老管家,他也算亲眼看着季衍尘长大的,本就对苏晓这个王妃还有些疑惑在,此时看到苏承嗣,目光轻闪,笑道:“原来是苏大人,有何贵干?” 就算知道季衍尘不会想见苏承嗣,但送上门来的机会,也总该趁机弄清楚才是。 苏承嗣 嘴角一抽,他来,还提了这么多东西,能有什么事? “咳!”他干笑一声:“老夫与爱女多日未见,如今她和尘王回来,府上琐事繁多,尚来不及去苏府一叙,老夫爱女心切,自当来见见的!” 老管家皮笑肉不笑:“苏大人在此等着吧,老朽进去通传。” 尘王府的下人从来都这么桀骜,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但京城已经安生许久了,今日再受到尘王府老管家的白眼,还真让苏承嗣有点不习惯。 再转念一想,尘王府对待他这个尘王的岳丈,如此不懂礼数,是不是也证明,苏晓在尘王心目中根本就没什么地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想通过苏晓和尘王打好关系,恐怕就难了…… 书房之中。 周无遇早就来了,也细细禀报了的一应将领接下来的安排。 大概是什么情况,季衍尘心里有数,可总也得有人去办才行。 而他,就是那个主动揽了一应大小事去办,且还都办好了的人。 这会,该禀报的都禀报完了,将领们官复原职之事,被流放者无罪回京,府邸修缮之事,另又有当初获罪身死,在世家人的善后补偿之事。 死 者的平反鸣冤,季衍尘坚持要自己去做,但该善后的不得耽误,周无遇全都细细考虑到了。 转眼就过了一个半时辰,季衍尘坐在书案之后,一直看着堆积如山的信件与各色卷宗。 当初,尘王府的势力堪比皇帝,麾下忠心之人占领整个朝堂的近一半,时隔久远,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要倒戈的也已经倒戈。 可就算有周无遇替季衍尘处理一时,一应事物还是要过目的。 他时不时瞟季衍尘两眼,有些焦灼地看向外面的天色。 饭点都快过去了,难道季衍尘就不饿? 就算季衍尘不饿,那位尘王妃,就不知道请季衍尘用晚饭? “既然心不在焉,何必还耗在此处?”季衍尘拧眉,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一直赖在这里,不就是想见见苏晓的庐山真面目? 呵,早就警告过了,离他的尘王妃远些! 周无遇嘴角一僵,尴尬笑道:“尘王,你我也算生死之交,天色已晚,这个时辰,你就不留我吃顿饭?” 才说着,老管家已经走了过来,先冲周无遇拱了拱手,才又冲着季衍尘道:“王爷,苏承嗣来了,说,是来见王妃的。” “ 见王妃?”季衍尘厌恶地拧眉,但再一想,关于苏府的那些事,还是让苏晓自己随心意来,“去问问王妃。” 听到这话,老管家和周无遇都是一愣,苏承嗣上门摆明了没安好心,居然不直接赶出去,反而还去问苏晓的意思?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父女亲情,难道就不担心苏晓和苏家蛇鼠一窝? 好歹也该防着点才是。 但看季衍尘这副神情,也知道是极其认真的,不让苏晓见苏承嗣,又能如何? 另一边,元月已经领了消息走进房中,看苏晓懒懒散散地翻了个身,就知道苏晓已经休息好了,只是还想赖着。 “王妃,苏大人来了,您要起身么?”元月垂了垂眼,又道:“起来梳洗一番,吃些东西也是好的。” 苏晓猛然抬头:“谁?苏承嗣?” 元月点头:“是他,听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