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苏晓忍着疼,只对吴盼心疼。 吴盼苦笑不跌:“小妹,我为着楼家,恨了太后这么多年,如今,我竟不知该恨谁了!” “太后?” “你或许还不知道,总之啊,楼家有今日,少不了太后的一份!”吴盼长叹一声,满身的力气,在这一瞬被抽干净了,“就连你娘,之所以嫁进苏家,也少不了太后!” “夫人!”楼越也听闻了此事,匆匆赶到门口来迎,见吴盼这副模样,登时急了,忙把人接了过去,旋即又有些无奈:“你同小妹说这些做什么?” 苏晓微微一笑:“没关系,反正整个皇室,都是季衍尘的敌人。” 她其实是知道的,吴盼之所以这般难过,无非是因为,从前恨的人再多,有‘楼氏’这个荣曜以极的牌匾在上,心里总还能有点底气。 换句话说,楼家世代为官,功勋卓著,不管在皇室眼里,还是在百姓眼里,都是立得稳的。 可如今才发现,那般光耀门楣的隆恩之中,早已布满帝王的忌惮和无情。 最是冷血帝王家,先皇甚至都没有想过要给楼家一个痛快,而是用这种断人子孙后代的阴险手段,另楼家 断子绝孙! 若不是她今日发现了,那么如今的楼越和楼奇,是不是也会如此? 耗尽半生,也等不来一个孩子…… 说到底,楼家便有自己的血海深仇,可忠心的依旧是皇室。 然而皇室给的,是死! 这种时候,苏晓也不好劝些什么,只能是找人选地方打个温泉池子出来,又让人去找几个能工巧匠,在温泉池把多余的温泉水排出去。 “这才小半天,温泉水就灌满了,而且热腾腾的,看着是新奇,但我这心里怎么就那么怪呢?” “可不是吗,我说呢,总觉得府上比别处都暖和了,搞了半天,竟是因为这等奇宗!” “诶,可怜咱们东家,这么多年,吃了大亏了!” 府上的老婆子们一边忙活,一边也忍不住闲话几句。 苏晓听在耳朵里,不忘提醒道:“你们都把嘴闭严实了,就当不知道这么回事,对外更是不能浑说,便是有人问,也只说为着嫂嫂的安康,特地引了一口温泉来,到时候大哥和嫂嫂喜得麟儿,才是大家的造化!” “三小姐放心,咱们都知道的,这话若说出去,别说大人,咱们恐怕也逃不掉的!” “是是 是,咱们心里都谨记着三小姐的嘱咐,断不会胡说任何话的!” 吴盼治下有方,府上的下人们都还忠厚,见她们都这般说了,苏晓也就安下心来,去为楼家人准备药方和药膳。 湿气这东西,只要发现的早,要祛除并不难。 她想着,如果能制成药丸,那也好。 另外就是假死药,其中有几味药材都是不常见的,所幸府里都有,尽早做出来,再找两只小老鼠试试药效。 于是等到季衍尘和楼奇,带着寒舒云、寻谷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晓守着桌上的两只死老鼠发愣。 楼奇指着桌子,瞪大眼睛问她:“我说苏晓,你如今是越来越奇怪了,连死老鼠都玩儿?” 寻谷也后退两步,一副不想触碰的样子。 倒是寒舒云,胆子大,还冲着死老鼠品头论足:“这耗子长得还挺肥,你是不是想做来吃啊?” “你就知道吃!”楼奇都无语了,“耗子你也吃?恶心不恶心?” 寒舒云用看乡巴佬的表情看着楼奇:“你懂什么?葛家村的人都说了,他们那一手的好厨艺,可都是苏晓教的,就连最难吃的鱼都能变得那般美味!” 楼奇嘴角一抽 ,无可奈何地看向苏晓:“难道,你真打算弄来吃,无从下手,特地等着我们回来?” “你们两个能不能靠点谱?”苏晓都气得要翻白眼了,“几日府上出了大事,嫂嫂都病倒了,要吃饭,等明天吧。” “这是王妃在试验假死药!”元月也无奈地很,只能出声提醒。 连吃老鼠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又不是在逃荒! 苏晓越想,就越是气得好笑:“楼奇,你还是去看看你的大哥大嫂吧。” 楼奇眸光一黯,苦笑道:“你是说,温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楼府前后的两块石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你知道了?”苏晓无意识地重复一句,忍不住偏头去看季衍尘。 “别担心,楼越心里其实一直有数。”季衍尘嘴上这么说,实则也忍不住冷笑:“君心难测,楼家本也不是武将,尚能引来先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