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晓已经被带到了楼越夫妇居住的院子。 这里人更多,但气氛却更紧张,所有人都是一副连大气也不敢喘的样子。 楼越还是不见踪影,只有吴盼一个人斜倚在罗汉床的一侧。 罗汉床中间的小几上,还摆着一大盘子冰镇的果子,面前的茶点也都是凉的,而且冒着薄薄的寒雾。 不止是如此,明明还在春季,夜里凉风习习的,不披个披风根本就扛不住,吴盼却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衣。 这样的饮食和生活习惯,身子能好才怪。 “夫人。”苏晓站在门口,挑眉看她。 吴盼有些不耐烦地瞥了苏晓一眼,道:“不是告诉过你了,暂时先叫我长姐,免得你一时记差了叫顺嘴,被旁人听去徒生事端!” 看她这个态度,苏晓就是知道她是由于身体原因才这么暴躁,也忍不住有些错愕。 好半晌,吴盼才回过神来,有些愧疚地道:“我原也不是冲你,实在是最近身子不适,整日觉得焦躁烦闷,所以才说话带刺,王妃,你莫要与我计较。” 苏晓轻轻摇头:“不打紧,我只是好奇,你把我叫进府又不找我医治,反而找人教我规矩,为 的是什么呢?” 吴盼一愣,紧接着干咳出声,当即就换了个姿势,还故意扳起了一张脸:“我正要问你,学得如何了?” 看她这样,苏晓故意歪头一笑:“楼夫人,我只是不知,你现在是以什么名义来考校我?” “我……”吴盼语塞,想了半天,干脆泄气了,无奈道:“好王妃,不,好妹妹!你就说吧,我找的那几个嬷嬷本事如何?” “自然是好。”苏晓走过来坐下,心下无奈。 看样子,吴盼是不会轻易说实话的了。 也是,要说,早就说了! “我那天出门没带针,府上可有银针?”她眉头轻蹙:“给你扎上一针,不出半个时辰,迟到数月的月信就会来,你的心情也能舒畅些。” 等吴盼心情好了再说其他,说不定会更顺利。 “是大夫所用的银针么?府上有!”吴盼也没有想到,苏晓会这么好说话,赶紧冲着侍女吩咐:“快去找府医取银针来!” 说着,吴盼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苏晓凡事都如此隐忍,倒显得她太过分。 但苏晓最想知道的那些事,楼越和楼奇都三申五令地告诫了,不能多说。 “咳咳!”吴盼故 作端庄地清了清嗓子,“小妹啊,你和尘王的感情,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苏晓给自己添热茶的动作一顿,看吴盼一脸八卦地拿着扇子扇风,自己都觉得有些冷。 晚上这么凉还要扇风,简直了。 吴盼左右看看,悄声道:“我听楼奇说,你老躲着尘王,那也就是说,你不喜欢他?”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苏晓故意娇俏一笑。 打探这些,是又想找别的由头控制她? “若不喜欢,我楼家当然是给你撑腰,让人离你远些啊!”吴盼一拍桌子,满脸傲气:“你放心,有楼家在,没人敢强迫你!” 苏晓瞳孔一缩,状似无意地接着笑:“那可是尘王。” “尘王又如何?”吴盼冷哼。 “楼家这么厉害?” “那当然,你当楼家根基,和我吴家都是开玩笑的么?就算不能想杀谁就杀谁,但自家妹子能不能过得痛快,还是能说了算的!” 看吴盼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苏晓忍不住双手撑着下巴,眼神里也带了些崇拜。 很明显,吴盼很是受用,还冲着她挑了挑眉。 她的笑意越发明显:“可楼家,为什么会 这么把我当成自家妹子呢?” “那当然是……” 吴盼脱口而出,而后脸色一垮,紧紧抿住双唇,默默低下了头。 甚至连扇子也放下了,欲盖弥彰地整理起了身上的裙摆。 苏晓只觉得无趣,但心里也更清楚,自己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见侍女还没有把银针取来,她干脆趁机转换战术,故意悠悠长叹,还委屈地揪起了自己的衣袖,“我还以为,自己真和楼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的话,以后也就不必再被人欺负了。” 吴盼一愣,脸色也变了变,轻声问道:“你以前经常被人欺负啊?” 在这瞬间,站在旁边的元月身子一抖。 她没听错吧? 苏晓,正在装可怜? “是啊!”苏晓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