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尘忍不住笑了一下,仔仔细细盯着苏晓的神情,低低道:“杀人,一刀毙命罢了,开骨……” “也对,你们杀敌是为了保家卫国,又不是虐杀,当然会受不了。”苏晓恍然大悟,脑袋再沾到枕头上,眨眼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之间,季衍尘似乎还听到了,她比平时稍重一些的呼吸声。 想起当初,她比现在能吃能睡,笨重的脚步,粗厚的呼吸,让他听得心烦,却也格外安心。 不似现在,她瘦了,灵活了,呼吸更加平稳了。 许多时候明明近在咫尺,他都不再有那种人在身边的感觉,总是有那么大的不真实感。 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人真真切切的,永远呆在他身边? 怀中的人越楼越紧,似乎有些不舒服,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他眉心一紧,手臂抬起,怀中的人即刻翻到了他内侧。 牢牢圈着,逃不掉了…… ……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暗。 季衍尘早已起身,就剩她自己躺在床上。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迫和季衍尘睡在一张床上,明明睡得很沉,但醒来就是觉得浑身僵硬。 “咳咳……”外面有人路过 。 “寻谷?” 外面的人一顿,推开了房门:“王妃?你醒了?” 是元月。 “嗯。”苏晓自己下床,发现元月呆站在门口,问道:“林姑娘怎么样了?” 元月抿了抿唇:“林姑娘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伤势也还好,已经按照姑娘……按照王妃的吩咐按时服下了药。” 苏晓点点头:“寻谷?” “她恢复了些,但一直睡不安稳,刚刚才睡下。” “还有那个,对,沈和言呢?”苏晓一边穿衣一边追问。 “他……”元月愣了一下,才道:“喝了安神药不见效,后来王爷带他出去了一趟,不知为何就又好了,正在看顾林姑娘。” 苏晓想了想,睡着之前,季衍尘还特地问过她沈和言是被什么吓着的,或许是找了个法子,让沈和言看开些吧。 她挑眉:“那你呢?” 元月僵住,看着苏晓愣了半晌,不可抑制地低咳了一声,才低头道:“不打紧,有些着凉而已。” 见苏晓只是点头,元月咬了咬下唇,又问:“现在已经快到丑时了,王妃要不要吃些东西?公子特地买了许多仓平的小点回来,或许王妃会喜欢。” “好啊。”苏 晓点点头,都到这个时辰了,要说出门逛也不大实际。 只是在洗漱过之后,元月又点了灯,看到满屋子摆着吃着用着,让她觉得万分疑惑。 “这是楼奇准备的?” 莫名其妙的,楼奇对她那么好干嘛? “当然是本少!”楼奇忽然走了进来,还换了一身黑绸长袍,上面有些暗红色的祥云绣纹,头顶的玉冠,也明显比之前的更精美多了。 还别说,贵公子的气质,他拿捏地挺准。 有心甩开这个人,故意找借口去林暮雨那边看了一眼。 此时夜色已深,沈和言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都已经双目猩红了。 把了把脉,还没开口,沈和言立即紧张地凑上来:“王妃,暮雨她怎么样了?” 苏晓瞥了他一眼,他却立即往后猛退了好几步,顿时好笑:“既然害怕,出去不就行了?” “王妃就别说笑了。”沈和言苦哈哈的,满脸都写着心虚。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苏晓拿刀割开林暮雨头皮时候的神情,认真之中,分明就带着隐隐的兴奋! 又以为他是怎么冷静下来的? 是因为季衍尘不耐烦了,把他拎出去揍了一顿! 到现在,浑身上下 都还疼得要命…… 他浑身一激灵,目光只放在林暮雨身上,又问道:“王妃,暮雨如何?” “看脉象,恢复得不错,大概明天中午能醒过来。”苏晓低声道:“你守着吧,注意别让她乱动的,免得碰到伤口。” 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抬起林暮雨的脑袋看了一眼,没有渗血,应该还好。 咕咚! 沈和言吞了一口唾沫,他现在看到苏晓碰林暮雨的脑袋,就觉得紧张。 苏晓笑出声,瞥了他两眼,大步走了出来。 再回来,沈和言又坐在了床边,一会用手背试探林暮雨的体温,一会又帮着掖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