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寒舒云没好气地扒拉了苏晓一下,这姑娘,怎么说着说着就走神了? 苏晓眨巴着眼,无辜地看着她。 她无奈:“你呀,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方才你不是说,你已经让人去找地方,打算把制药的工序,搬到别处去么?都这个点了,不去看看?” 那可是药丸呐,寒舒云满心满眼最惦记的事情。 还没等苏晓说话,寻谷就开口道:“方才已经有人来回过话了,地方已经找好,位置不错,也够大,只是楼二公子也在这里,所以,我已经吩咐他,让他先去搬了,这时候,估计正忙着吧。” 也是因为楼奇在的时候,他们都在说正事,寻谷才不好打断,只能自作主张。 不过这也只是小节,苏晓并不怎么在意:“那就走吧,瞧瞧去。” 出来之后,寒舒云却有些傻眼:“寻谷,你带我们去哪儿,不去医馆么?” 寻谷抿唇一笑,这个时候,苏晓是不会想去医馆的,还是直接去新地方看吧。 果然,苏晓面色有些不自然,只是也不怎么肯解释。 见了她这副表情,寻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所以这位看上去很坚强很倔强的尘王妃 ,也会有这种不愿意面对的时候? 要知道,医馆里可还有几个呛了浓烟的葛家村伤员,她却也一反常态地不肯过去。 这是彻底信了胡氏父子并非真心? 很快就到了新地方,原先是一排的民宅,距离长街近,却又清净,不会有多少行人路过,确实还不错。 薛光头仗着自己人多,直接叫人把屋子里多余的东西搬空,再换了新的门窗,洒扫一番,再等到东西搬来就行了。 这会,东西已经全部搬出,正在热火朝天地张罗着怎么摆。 寒舒云比谁都上心,也进去跟着忙上了。 见无人注意自己,寻谷盯着苏晓,说出心中疑问:“你真的很奇怪。” “什么?”苏晓不大明白。 寻谷拧眉:“其实楼奇说得不错,他们接近你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可他们也确实没有害过你,相反,我从一开始就对你不尊不敬,你却又格外优容。” 说着,寻谷更觉得奇怪了,低声道:“这个时候,医馆那边不可能不知道,你今日忽而要弄这一出的原因,所以才一个都没有露面,难道你也……不打算跟他们说什么?” 苏晓好笑:“你还会关心我的事 ?” “哼。”寻谷当即冷脸,不识好人心! “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苏晓低低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忠心于我,所以,我对你没有期待,也就不会那么失望,可他们不同,不说元月,单是胡三叔和元木大哥,就是我和你主子来到这里以后,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贵人。” 想起之前那些事,她忍不住叹气,“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要不是他们,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更不用说帮你主子治伤,治眼睛,甚至就连后来暴雪封山,又有山贼作乱,也是因为有他们鼎力支持下赚得的银子,才撑到今天。” “我和你主子没东西吃,他们送了好多来,没衣服穿,没被子盖,也是他们一片善心,就连现在还养在葛家村里那几只母鸡,也是他们送的。” 苏晓惨然一笑,垂下头呆愣了好一会,才道:“寻谷,我没有怪他们,我只是没办法接受,这一切被我十分珍视的缘分和善意,其实是一场骗局。” 寻谷怔住,呆呆地看着苏晓,许久都没能回神。 好半天过去,她才蹙眉说了一句:“你太在意这些了,会吃亏的。” “是吗? ”苏晓耸耸肩,不以为意。 对于胡氏父子和元月,她一直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 她只知道,自己确实不想闹得太难看,却也无法做到在得知这一切之后,还用和以前一样的态度来和他们接触和相处。 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得远些。 想来胡老三和胡元木也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没有跟过来。 “看。”寻谷忽而推了推苏晓的胳膊。 顺着小巷看出去,好像是有几顶衙门的轿子匆匆路过。 “官府?”苏晓拧眉:“魏志远?” 寻谷摇摇头:“应该不是,魏志远的庶子身在京城,惹上了一些麻烦,这些轿子……难道是其余县衙里的人?” 邹县的县令已经死了,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开罢了。 “这么快?”苏晓眯起眼睛,昨夜传的消息,今天就到了? “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