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面无表情,是眼底盛满了轻蔑:“不好好守着你的嘴,管着你的脑子,成天窝里横,那么到头来被你连累的,只会是你主子!” 说完,元月冲着葛大莽子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双手放在寻谷肩上。 一个用力,直接提起! 葛大莽子和元月一同走到院门前,一个把人往外扔,一个用力关紧院门,一气呵成! 里边,苏晓轻轻皱眉,打也打了,还把人赶出去…… 再看季衍尘,忽然笑盈盈地盯着他。 眸中似有潭水明月,盯得叫人怪肉麻的! 也不对,她肉麻个什么劲? 都是季衍尘,连个下人也不知道约束,害得憨丫头受伤! “走,我们回房。”苏晓拉起憨丫头,直接往后院去。 季衍尘上前两步,一手拽住憨丫头的胳膊,递给后面的元月,一手抓起苏晓。 元月了然,接过憨丫头后冲着两人微微躬身,这就要退下。 见状,葛大莽子也赶紧抓起葛顺往后面溜。 “啧。”苏晓心下烦闷,下意识地就要挣开。 季衍尘却越握越紧,不由分说地带着她走向书房,缓缓道:“憨丫头性情太急,基本功不够扎实 ,今日吐口血,对她反而有些好处。” “哦?”苏晓冷笑,歪理! “莽子还不错,跟着你那丫头也算有点天赋,但他们须知道人外有人,也免得太过自负。”季衍尘耐心解释着,“习武之人,本就应该多多切磋,才能认清自身,以长补短,获得精进。” 苏晓暗叹,算了,看在季衍尘一改以前闷葫芦的性子,舍得跟她解释这么多的份上,这次的事就不计较了。 反正,憨丫头受的伤,自己受的气,也已经找回来了。 季衍尘拉着苏晓在书房坐下:“这是他们给你炖的汤。” 除了经常跟在身边的孩子,葛家村的其他人,季衍尘都还不怎么认得,只以‘他们’来代替。 闻到熟悉的香味,苏晓也知道这是杨婶子的手艺。 本身不饿,但又不忍心糟蹋了杨婶子的好意,只好坐下来尝了半碗。 可不知道怎么的,季衍尘这厮一直坐在对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一副想笑又没笑出来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苏晓白了他一眼。 季衍尘低笑出声:“一贯看你娴静温和,只是略有疏离,不想发起脾气来,会是这般模样。” 扬 手就是一巴掌? 京城女眷之中,怕是没有一个能如同苏晓这般烈性了吧? 便是怒了,也有的是下人去替主出气,哪有像苏晓这样,直接当众自己动手,还堂而皇之把下毒挂在嘴边的? 怪有意思。 “我最近心里烦。”苏晓放下汤勺,愁眉不展,“这段时日,我看了好些生生死死,寻谷跟你时间长,是为你考量,这些我都明白,但看着那么多人,连活着都是奢望了,她却还在找自己人麻烦,这让我憋不住气。” 季衍尘轻声道:“那不如我让子竹把她安排地远些,免得恼了你。” 苏晓无奈苦笑:“我又不是没办法对付她,再说了,你身边也需要得力的人啊。” 到底是季衍尘没忍住,“至多半月,眼前纷乱就能平。” 听到这话,苏晓顿时一个激灵:“你怎么知道?你出手了?” 季衍尘失笑:“嗯,寄出了几封信。” “信?几封信够干什么的?” 倒不是苏晓瞧不起季衍尘,而是她实在不理解,那些信里都意味着什么。 “那日城中出事,我便猜到,此事是有人蓄意为之,是冲着我来的。” 苏晓忙接话道:“ 这我知道啊,但我就是不明白,他们要冲着你来,干嘛要让人特地打扮成灾民来此地闹事?就算是想杀我们,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在哪儿,也未必就能得手啊!” 看她紧紧皱着的眉头,季衍尘就恨不能把所有事都告诉她,“我们的位置,快瞒不住了。” “什么意思?”苏晓迷茫地眨了眨眼。 说起此事,季衍尘也不禁有些愁绪:“我们呆的这个地方,叫做邹县,从前还未被北越收编之前,被称为邹镇,因而周遭百姓,还是习惯于称自己为镇。” “而邹县,也属于镇北侯的军力范围,京城中不少人知道我们身在此处,只担心镇北侯乍然插手,才不敢肆意散播,但你想,如今北疆四处受敌,镇北侯应接不暇,若在此时,你我所处的地方发生暴乱,无数百姓命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