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呆住,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大家都把她和季衍尘的身世给编圆了? 葛阿尧…… 阿尧这个名字,就是出自苏晓的晓,那时候也就是在胡老三和胡元木面前随口一说,根本也没太当回事。 没想到葛庄头他们无意听见,用心记住,猜到她和季衍尘或许有麻烦,也从不多说什么,只是暗暗地替她圆了这个谎。 憨丫头眨巴着眼,给苏晓夹了一块肉:“师娘别伤心,庄头大舅和我爹娘都说,师娘带着师父回家也好,反正师父体弱,就是从前太喜欢武艺,反倒伤了根本,如今在乡间好好养着身子,再加上师娘你悉心照顾,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葛顺也连连点头,还悄悄给苏晓打了个眼色:“是啊师娘,他们都说了,你虽不是在葛家村长大的,但大家都是一个祖先呢,你也从没把自己当外人,能帮则帮,往后也不要想太多才是,这不亲人都在身边吗?” 他们越是说得这样轻易,苏晓就越能想象,大家背着她和季衍尘的时候,是如何把这个谎圆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如今变得这般无懈可击的。 而且,他们难道真的想象不到,万 一东窗事发,会给葛家村带来多少祸患吗? 却还是一意孤行,直接给她安了一个‘葛氏子孙’的名头! “呀,我说呢!”胡老三忍不住长叹一声:“怎么偏姑娘到了葛家村,就能安心住下,给大家也是尽心尽力,原来根本就不是逃难来的,而是回了家呀!” 一个官差也道:“连天战乱,北疆也确实有所波及,更何况,咱们人,就是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想必姑娘当年在北疆的日子也不大安生,倒不如回来,虽说这里也不属于中原,可好歹是家乡啊!” “是啊。”苏晓点点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借机瞥了一眼那个总想试探她的官差,眉心紧皱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暗笑,又问道:“常日和几位官爷打交道,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只许他们打探? 他们的底细,苏晓也该摸一摸了。 “哦,我姓张,姑娘叫我张捕头就好,这是梁方捕快!”张捕头笑呵呵的道:“过两个月我调任,就是梁方当捕头了!” 梁方谦逊地冲张捕头拱手,没有多话。 而苏晓打量着他们,皮笑肉不笑:“两位都是本地人么 ?” “我是!”张捕头一拍胸口,“小梁不是,他祖籍是京城人士,只因过来寻亲才搬来的吧?这可是极为孝顺的大小伙子,为着家人,放弃了在京城的大好前……” “捕头,时间不早了,咱们还得去巡街,不然现在去?”梁方急着打断。 张捕头意犹未尽,乍然想起来,眼前这位阿尧姑娘好像已经成亲了,想想也觉得无趣,起身道:“我一会就叫个兄弟过来守着,几位慢吃!” 送走他们,苏晓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思绪不断飘远…… 京城人士,为了寻亲,来到这小地方? 那换个说法,是不是也可以说,真正的主子在京城,到了这里,只是为了盯着她和季衍尘? 可她想不明白,像老万那几个,是因为有两拨人下令,要么杀,要么保,所以才迟疑。 眼下躺在医馆里养病的这几个,不出意外,就是季衍尘的忠仆。 那么梁方,又是持着怎样的打算在旁监视? 回到酒楼,苏晓还没开口,两个孩子先说了酒楼偷学鱼肉做法的事。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才急着出城?”苏晓沉吟一瞬,蹙眉道:“这样吧,让胡元 木雇辆马车,送你们俩回去,憨丫头,你先去找胡元木说了这事,回去之后,你再找葛庄头,把今日的事细细说明白,让他们商议着早些来镇上开店,银子不够我这里有。” “好!”憨丫头蹦蹦跳跳地要出门,又忧心忡忡地转身:“那我还能来吗?” 苏晓失笑:“想来就来,让大莽子送你们来。” “好耶!”憨丫头手舞足蹈的,飞快地冲出去了。 关好房门,苏晓严肃地把葛顺拉到里间,从袖子里摸出那半块令牌放在葛顺手心里:“到家以后,把这个交给你师父,告诉他,这是我从那几个成日打听我和他消息的人身上搜到的,你让他带句话来,孰是孰非,我也好辨认!” 光是看到令牌上的血迹,葛顺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小心翼翼地贴身藏着:“师娘放心,我知道厉害,连憨子也不告诉!” “乖。”苏晓摸摸他的头,又道:“我给你师父配好的药,应该还有两天的,你也问问他吃着好不好,眼睛如何了,叮嘱他,不可为了贪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