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丫头冲着小牛撇撇嘴,用眼神道:我就说了他靠不住吧? 小牛摸摸鼻子,一本正经地看着葛顺:“这事儿,咱不管不行了,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咱们管?”葛顺翻了个大白眼,摇头直叹:“咱们村里的人是什么脾性,你们还不知道?郭家那几个就算是把天捅破了,只要跪下来求个饶,哭着喊着让留一条生路,那大家准会心软!你们就等着看吧,就算这次被赶出来,再过不久,他们又装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葛庄头他们还是会原谅的!” “我爹娘绝对不会!”小牛低声加了一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低沉道:“我爹娘总说,是师娘心善才救了我们一家,一切和师娘做对的人,他们都不待见!” “我家的人可说不好!”憨丫头双手撑着下巴,哼道:“大家都感激大掌柜,但大家确实做不出杀人的事来,要我说,就让我出手,把他们几个都宰了,一了百了!” 葛顺暗暗嫌弃,这个横冲直撞的傻妞,也就是没落到苏晓手里,要不然,保准脱一层皮! 葛大莽子立刻道:“那不成!你杀人,大家只会以为是师父下令,到时候 ,师父和师娘无端背上人命,该怎么办?” 憨丫头不情不愿地低下头:“那你们说,该怎么弄?” “是要解决了!”葛顺故作老成地摸摸下巴,“不瞒你们说,大掌柜心情差着呢,没看见她都不教大家新菜了吗?摆明了就是为着郭家的事不高兴,再这么下去,大掌柜抽身不干了都有可能!” “那可不成!”葛大莽子又是这一句,一本正经:“大家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对师娘也万般敬重,若师娘不再管大家,那大家往后岂不是要被郭家活活拖死?得想个法子!” “你想个主意!”他抬手,自认是用最小的力气,轻轻推了葛顺一下,结果葛顺当场摔了个屁股墩儿。 他抿紧嘴巴,看着葛顺瞪过来的小眼神,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太瘦!” 葛顺深吸一口气,算了,自己人,不计较。 低头想了想,他道:“要解决他们,不能杀,那就只能赶走了!” “得了吧,他们恨不得赖在葛家村,不可能愿意走的!” “他们不肯走,但房子若没了……”葛顺反手一指,看着郭家房子,笑得阴恻恻的:“不就只能走了?” 葛大莽子 伸手一拽,差点把葛顺拽飞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把葛顺提溜回去,皱眉问道:“你要拆他们家房子?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是我们干的?” “笨!”葛顺没好气地理了理衣领,“现在村里没几个人,你们悄悄去割了他们家的房梁,等今夜下大雪,没两天,这屋子保准塌掉!” 憨丫头立即抬头乱看,满脸疑惑:“今夜会下大雪?” 葛顺切了一声:“连天象都不会看?你们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你说什么!?”憨丫头叉腰站起来。 还不等震慑住葛顺,大家就都拉住了她。 “小声些!” 憨丫头有些心虚,只能忍下这口气,恶狠狠地瞪了葛顺好几眼。 臭小子,这个仇,她记住了! 而葛大莽子一想,只要做事小心些,绝不会牵连到师父、师娘,又有极大的可能,真把郭家给赶出葛家村。 他立时点头,起身吩咐起来:“手脚快的都去放哨,若有人来,赶紧通知咱们!剩下几个有力气的跟我去,顺儿,你守着师父的药炉!” 大家齐齐点头,立马开干! 葛顺嘿嘿一笑,只要郭家这几个蛀虫走了,谁家日子能不 过得顺心遂意? 就算是苏晓知道,肯定也会夸他们的! 很快,天色将暗…… 苏晓疲累地从房里走出来,到处一直温着的药,端进去喂给季衍尘喝下。 季衍尘早已昏迷。 但幸好的是,她的医术够硬,季衍尘身子的底子也好,总算是撑了下来,没出任何岔子。 可惜只这一次施针还不够,接下来,基本上每隔三天就要施针一次,最少要经过一个月的治疗,才能初见成效。 就算到那时候,也不是说就能看见了,必须循序渐进。 视力尽失,如此重伤,要医治起来,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首次施针很成功,再过两个月,你的眼睛就能恢复了。”她帮季衍尘擦拭嘴边的药汁,知道他是因为耗损太大而累到沉睡,大抵还是能听见的。 再出来,本想随便找口吃的,歇一歇,却听见大家一路吵吵嚷嚷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