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祠堂的这一路上,好些人才刚从山下回来,见到苏晓,都苦着脸打招呼,没一个能笑出来。 看来情势十分严峻。 走进葛氏祠堂,葛庄头闷脸站在最里面,想来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了。 “姑娘!”一见到苏晓,葛庄头立马迎上来,急急道:“今日馆子里出了点事,到现在还没查出个所以然,这……” “别慌。”苏晓走到前面,示意大家安静,问道:“那些路过的客人们,除了说咱们像强盗,还说了什么?” 听她问出声,大伙七嘴八舌地都嚷起来,一个字也听不清。 实则也都是因为着急,才都急得大喊大叫,并非是要宣泄什么。 葛庄头连忙摆手,呵斥道:“你们谁都说,怎么听得清?一个个来!” “除了说咱们是强盗,就是说咱们是骗子!” “对,说咱们店大欺客,等着他们上门,就抢他们的盘缠,还说即刻就要去报官!” “还说什么咱们店里的东西,难吃地要死,价格还贵得离谱,可咱们跟本就没见他们上门吃过东西!” “就是啊,还有说咱们强买强卖的呢!” 苏晓越听越不对劲。 店里的菜色是不多, 但客人吃了都是眉开眼笑的,怎么忽然就闹出了这样的事? 她追问:“你们确定,那些说我们不好的人,都是没上过门的?” “确定!” “咱们都合计过,谁都没见过他们!” “而且看他们那样,都是赶了很久的路要去镇上的,咱们开店也就是八.九天,怎么可能见过他们?” “我看啊,他们根本就是故意讹咱们……” “慢着!”苏晓忽而高声打断:“你们确定,他们都是从外地来的?而不是从镇上出来的?” 众人都愣了愣,齐刷刷点头。 苏晓一拍桌子,没好气道:“我知道了,定是郭家的在捣乱!” “郭家?” 大家更愣了。 “你们想想,我这做鱼的法子,当初教给大家,郭家人还没跑,他们一直都学着的!”苏晓冷笑,“我就说了,现在到处都乱着,官府又在通缉,他们哪儿都去不了不说,偷了银子也没地方敢花,如今算是走投无路了,或许又听说了咱葛氏晓庄的事儿,自然会有样学样!” 有人反应过来,大声道:“他们定是在我们前边的路上也开了馆子,也要卖鱼,但他们买不到米粮和调料,做不出 这么好的味道,所以尝过的人路过咱们这儿,只以为咱们和他们是一家的,这才说咱们是骗子呢!” “不错,换成旁人,不知道做法,就算想学我们做生意,可做不出那味道,也不至于傻到去开馆子!” “依我看,定是郭家人!他们跟着学过,又贪财,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咱们只需要沿途摸过去,定能查到踪迹!” 说着说着,大伙都摩拳擦掌起来了。 苏晓心下无奈,安抚道:“别着急,他们不会跑,况且现在天色已晚,他们肯定已经躲了,倒不如我们明天一早杀过去,抓他们一个现行!” “对对对,还是大掌柜的主意好!” “明儿一早,大家伙都去,不把这事儿摆平,咱们的生意也别想安心办下去!” “一定要抓住他们,扭送官府!” “对!” 见状,苏晓和葛庄头对视一眼,心头都有些恨。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妇人之仁了! 也正是因为此事,接下来的发工钱,都没能让大家高兴起来。 自然了,还是都恭恭敬敬地冲苏晓道了谢。 牛婶又当众宣布了往后如何分红的事,大伙一听,他们竟 能合伙分一半,而苏晓却只能拿两成,顿时对牛婶怨声载道,还争得面红脖子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被克扣了工钱! 葛全牛一力护着牛婶,心里却也不痛快,向来不同牛婶说一句重话的,这会也略带责怪地开口:“这件事,你和葛庄头干的忒不实诚!” 苏晓差点被噎住,只好凭借自己还算壮硕的身躯,外加最近近乎直上九天的威严,把牛婶护在了自己身后,无奈解释道:“那是我的决定,牛婶和葛庄头都争不过我,再说了,多让大家赚点,生活好一点,有什么不好?将来生意做大了,你们还只顾着少拿,底下人谁还服你们?” 被她这么一说,大家就是还有话,也没法张口了。 动不动就说到将来要把生意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