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池气得差点当场就撅了。 她气急败坏地扑过去,抓着郭吏又挠又打,嘴上骂骂咧咧:“让你闭嘴你听不见?听不见是不是?” “我干啥了?”郭吏在家中最是受宠,不服地很:“这就是你嫁妆箱里的东西,我看见过,怎么就不能认了!” “找打呢你!”郭老汉黑着脸冲过来,直接把郭吏拽出去一顿好揍。 郭名舔了舔干瘪的上唇,走过去扶住刘金池,凑近耳边低语:“娘,不然就算了吧。” “不成!”刘金池岂肯就这么算了? 苏晓手里还有那么多银子,必须成为她家的! 这么一想,她越发横了心,拍着胸脯道:“我说了,这镯子是嫁妆箱里最不值钱的,她当然犯不着去卖啦!但我嫁妆箱里还有两块金锭子,如今就是没了,肯定也是她偷的!” “庄头,还有你们大伙,难道你们还真相信她会医术的鬼话?外面那么多东西呢,多值钱啊,药铺的掌柜能白给她?定是她买的!” “既然是买的,银子从哪里来?大伙都想想吧,就是她苏晓偷来的!” “她偷了东西不敢认,在这儿贼喊捉贼呢!” 刘金池越说越起劲,拍着手掌在众人面前转悠,口沫 横飞:“大伙还是赶紧的吧,抄了他们的家,把偷金子的贼打死算完……呀!” 砰! 噼里啪啦…… 忽如其来的一声巨响。 众人一呆,细看才知道,刘金池说到一半,竟被双目失明的季衍尘一脚踹飞了! 还把屋中摇摇欲坠的桌子砸了个粉碎! 却见此时的季衍尘冷脸立于屋中,侧耳听着刘金池所在的方位。 “诶哟,诶哟哟!”刘金池喊着疼,几乎站不起来,“老天爷,这是当着大伙的面要杀人了!” 还喊着话呢,季衍尘忽然就极快地动了,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刻,竟准确无比地抢了一个大汉手里的翻土耙子,果断下手—— 所有人都吓得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耙子砸在坑坑洼洼的地上,砸出四个足有碗深的小土坑! 而刘金池,呆怔在原地瑟瑟发抖,脸色白得像雪,哪里还敢胡咧咧? 可季衍尘还没收手,他一个用力,耙子腾起,渐起满屋的土灰! 紧接着,单手再次挥下—— 破空之声响起,耙子的四个大齿钉,稳稳落在刘金池的眼睫毛上! 差一点,就差一点,便能当场要了刘金池的命! 苏晓心跳如鼓。 我去,大名鼎鼎的尘 王,重伤成这样,居然还有此等战斗力!? 众人还呆愣着。 忽然就听到低缓的流水声。 以及扑鼻的骚味…… 一个大汉指着刘金池的腿:“刘婶子尿了!” “娘!” “娘!” 郭名和郭香微兄妹两个,连忙冲过去要扶人。 碍于季衍尘还没收手,也不好怎样,只能瑟瑟缩缩地守在一旁。 刘金池更是手脚乱抖,双眼怎么也没法从头顶近在咫尺的耙子上移开。 方才,若是那耙子上面的齿钉,真落在了她脑袋上…… 季衍尘阴沉地缓缓开口:“我不想杀人。” 听他一开口,所有人脊背都是一僵。 也不知为何,他方才明明只挥舞了一下耙子,就让人打从心眼里觉得害怕。 这肯定是个练家子! 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大的力气,还有明明眼瞎都那么准的准头! 别看现在病成这样,搞不好,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葛庄头知道自己此时该说话的,却也愣是找不出话来接。 “是,是!”郭名反应快些,吞着唾沫道:“不杀人,没必要杀人!” 季衍尘挑眉:“你家不是丢了东西?” “没,没丢!”郭香微也连连摇头,“什 么都没丢!” 苏晓站过去,不动声色地扶稳季衍尘抓着耙子的胳膊,怒道:“不是说丢了金子么?不是言之凿凿,说是我偷的么?” 郭名和郭香微齐齐低头,实在没脸说话。 至于刘金池,先是差点死了,紧接着又当众尿裤子,又悔又怕,恨不得干脆晕死过去! 无奈,越想晕,越精神! 越清晰地认识到,得罪眼前的这两口子,自己只怕当真是要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