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的重量从他身上移走之后,李清言轻巧了许多,等绳子下来迅速抓住捆好在身上。 上头的两人得到回应,便齐齐使力往上拉。 李清言虽然比她重不少,但两个人的力量拉起来并不费劲。 绳子在一寸一寸被拉上来,眼见就要到头,却在这时候听到一股断裂的声音。 在陡峭的山石的磨损下,几股细绳拧成一股的绳索被磨损了一半,只留下一半残绳在维持着李清言的重量。 然而,这方两人不敢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绳子回弹又将李清言落了下去。 握住绳子这端的两人见状额头上布满了密汗。 她的力气不如花虎大,便提议道:“花大哥,你在这边稳住绳子,我去前端抓断口。” 花虎闻言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她的力量不如他,若是此时他撤下力道李清言必然回落下去。 但以她的力量想要握住前端那股断裂一半的绳子肯定是艰难的。 可眼下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花虎闻言点头。 于是,陈玉便慢慢松了这方绳索的手。 花虎将全部力量都吃力的控在自己这方,稳住绳子不让其回拉。 陈玉迅速跑至前方,在悬崖口处紧握住断裂一半的绳子。 花虎见她半个身子都探了下去,心中一惊。 此时若是绳子撑不住断裂了,她也将被拉下去。 见此情况,花虎心中鼓跳如雷,一面祈祷着绳子千万不要断裂,一面吃力的扯住绳子慢慢往回拉着。 李清言方才为了撑住两人的重量,此时已经精疲力尽,但为了不让上方拉他的两人吃力,自己也用着最后的全部力量艰难的攀住凸出来的壁石,往上攀移着。 陈玉握住前端要断裂的绳子,而后随着花虎的力道一起往上拉,直到断裂口移上后方才松了口气。 花虎见状提着的心也放下去大半。 直到两人合力将人拉上来,三人皆是筋疲力尽。 陈玉经过休息后,去看一侧被拉上来的李清言时,这才发现他的不妥。 李清言已经晕厥过去,后背好大一块衣服被山石刮破,露出血痕交加的后背血肉。 陈玉心中一惊,立马去检查他的鼻息。 花虎见状也吓了一跳,几乎是喘着气爬过来的。 但见陈玉探过鼻息后松了口气,这才稍稍放心。 陈玉说道:“花大哥,你先带着他回城去济安堂找大夫。” 这里只有一匹马,她不会骑马,自然带不了李清言回去。 李清言后背的伤势看上去很严重,之前的伤还没好完全,现在又添新伤,不能耽搁救治。 便只有让花虎带着他先行。 花虎也不犹豫,此时人命关天,朝陈玉点头。 又嘱咐她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之后,便将李清言放到马背上,骑马回城。 临走前告诉她李云志在城门口济安堂施药的地方。 花虎带人策马走在前面,陈玉短暂歇了会儿恢复体力后便出发回城。 城门口施药棚,李云志脸上和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济安堂的伙计简单处理了。 都只是些小伤口,抹上了药膏。 李云志是花虎回程找马的时候送过来的,让他待在此处哪儿也别去。 小家伙便乖觉的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眼睛却直直的看着进城的道口。 爹爹和娘现在都没回来,也没见送他回来的叔叔。 李云志心里在不停的打鼓。 就在小家伙等了许久之后,城外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埃。 骑马的人一身捕快服,李云志很快便认出来人。 正是送他回来的叔叔。 然而,那叔叔却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放缓马蹄和守城的士兵打了个招呼后,便急急进城。 李云志看见了他马背上的人! 是爹爹! “爹爹!” 他大喊,可马蹄声越来越远,花虎根本听不见,一心着急的送李清言去医馆。 李云志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娘的影子! 小家伙身板单薄小小的一只,颓然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济安堂的伙计见状赶紧过去询问情况。 可小家伙一个字也不说,只能将他先带回施药的棚子。 济安堂的伙计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因为是那位花捕快带过来的,自然不敢怠慢,时而都抽空过来留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