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对田大说,想看看农家的宴席,欣然同意前往。
没办法,林惜柔只好再多带些银钱,大不了随礼钱往上加点呗。
周黑虎将驴车套好,她和李慎坐着驴车,来到了田家。
李慎的腿折断得厉害,现在依旧打着石膏,好在他现在已经能熟练使用拐杖,长袍罩着他的伤腿,他慢慢踱步,与常人无异了。
田家今日很是热闹。
大门敞开,门上挂着大红灯笼。
田二田三站在门口迎客。
看到李慎和林惜柔来了,田家哥俩马上一起迎过来。
“木郎君和林娘子来了?里面请里面请。”哥俩笑着走过来,一左一右要搀扶李慎。
李慎笑着指了指田家大门口,络绎不绝的赴宴客人,“你们还是迎接其他客人吧,我们常来的,对你家熟着呢。”
田二笑着说,“您是贵客,咱们哪能随意的?”
他大声喊着田大,“大哥,妹夫,木郎君来了!”
在院里安排宴席的田大和秦大郎,听到他的喊声,马上走了过来。
两人不由分说,搀扶着李慎进了院里,又亲自将他送到了正屋中主座的上首坐下。
林惜柔听到大家说,这桌是田二丈母娘家的人。
按着村里的规矩,丈母娘家的人,可都是贵客。
是孩子的外公外婆舅舅舅母。
这些人是另外一个村里的人,全都不认识李慎,发现一个说着外乡口音的瘸子和一个小娘子坐到了上首,抢了原本是孩子外公外婆的座位,全都疑惑不解。
不过他们想着,反正生的是女娃,计较那些做什么?
田二婶的娘家人,只淡淡看了眼李慎和林惜柔,招呼都懒得打,全都扭过头去,不是闷坐着,就是低头小声聊着自己的闲话。
脸上全都没有喜悦之情。
林惜柔看不懂这些人的表情,心中暗暗纳闷。
安排好座位后,田大一边给大家倒茶水,一边向田二婶娘家人介绍着李慎和林惜柔。
“他们是我们家的贵客,林娘子还是三丫的接生大夫,也是我家柱儿的救命恩人。这位木郎君是我家四妮和她相公秦大郎的媒人。”
田二婶娘家人,只淡淡瞥了眼李慎和林惜柔。
有人礼貌地喊了声木郎君和林娘子,更多的人则是只看一眼,又纷纷将眼挪开。
两个普通人嘛,看把田家人激动的,居然安排在最重要的座位上。
这分明没将娘家人放在眼里。
生娃就没地位吗?
他们不屑于跟李慎和林惜柔打招呼。
田大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他在专心的倒茶水,又笑着说,“哦,木郎君是县令大人的七堂叔,秦家村想断了咱们村的水源,还多亏了木郎君解围呢。”
什么?这瘸子是县令大人的堂叔?
田二婶的娘家人,全都朝李慎看过来。
而这时,有不少田丰村的人,走进屋里来,跟李慎打招呼。
全都恭敬地喊着木郎君,不少人关切地问他腿伤好些了没有。
李慎温文尔雅地一一回复。
田二婶的娘家人,这才明白田大为什么将一个瘸子安排在上首了,原来,人家的身份不简单。
“木郎君,我们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田二婶的父亲,先站起身来,向李慎敬茶。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身来。
李慎微笑举杯,“今日你们也是贵客,大家不必客气。”
他言语温和,田二婶的娘家人,对他十分喜欢,几个老者,和他攀谈起来。
李慎很有耐心地问他们地里收成如何,旱灾影响严不严重。
老者们不敢多说,只敷衍着说,“还行还行。”
李慎眉尖微微皱起,没有再问了。
不多时,酒菜上来。
田家有钱,菜肴大多都是肉菜。
四道肉菜,两道鱼菜,两道素菜。
菜上齐后,跑堂的秦大郎端着盖着红纸的托盘上来,笑着说,“稀客稀客,大家吃得可好?”
托盘上,放着一些用红苋菜染红的花生和瓜子。
众人明白,吃了瓜子花生后,要放份子红包了。
李慎不懂是何意。
林惜柔心说,这和前世乡下的一些规矩,并没有差多少嘛。
她笑着请田二婶的父母先抓,毕竟,他们是长者。
两位老人谦让了下,笑着意思意思随意抓了点瓜子花生,放放上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其他人都是和田二婶同伴的,他们笑着请李慎和林惜柔抓。
李慎便也抓了点瓜子花生,林惜柔放上了自己的红包。
院外中,时不时传来欢笑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