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街过巷,走了一刻来时间后,又停下了。
崔侍郎的声音在马车外面说,“木郎君,林娘子,到地方了,请下车吧。”
还在商州府时,只要有外人在,崔侍郎和王知府,他们还是照旧喊李慎为木郎君。
毕竟,在京城人的眼里,“慎太子”已是死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太子”,这可是会惹麻烦的。
宁松先走下马车,挑了帘子来扶李慎和林惜柔李榆。
林惜柔下了车,看了看左右,发现这是一处僻静的宅子前。
他们在出发前,就已商议好,大家先在崔侍郎的别院里休息,再进行下一步的安排,这是崔家的别院之一。
李慎也打量了下四周,没有反对地点了点头。
崔侍郎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走过去敲门,“开门,来贵!”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方脸汉子,开了门,看到崔侍郎,惊讶问,“二爷,您回京了?”
崔侍郎看了眼身后众人,“我安排几个朋友住这里,你好生安排起来。”
“是是是,二爷。”崔来贵笑着应道,走出来将大家往里迎,“请进请进。”
他的目光在蒙面的李慎身上转了转,又转到李榆和林惜柔的身上,里暗暗纳闷,这三人是什么人?
田二丫和周黑牛是头次来京城,看哪里都新鲜,眼睛左右乱看。
付三娘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心情大好,笑得跟花似的。
崔来贵瞥见她的媚笑,不禁皱起眉头。
这又是什么人?
“这些都是贵客,不得怠慢。”崔侍郎又说。
“是,二爷。”崔来贵赶忙回答。
进了宅子,崔来贵马上喊了两个小厮,将众人的马车驴子安排好,又喊来婆子丫头安排客房。
自然是林惜柔一家一间屋,付三娘和田二丫一间屋,周黑牛和宁松一间屋,王知府和他的长随一间屋。
白桉外出办事,没有相随。
崔侍郎亲自带着林惜柔和李慎到客房看屋子。
至于王知府和其他人,则由崔来贵安排。
看好屋子,李慎朝崔侍郎道,“这里不必你服侍了,你先退下吧。”
“是是,您有事情,尽管找崔来贵,他是下臣家的家奴,是下臣的心腹仆人。”崔侍郎并不轻松,又说。
李慎点头表示知道了,崔侍郎这才退下,去看王知府那里。
安排好众人的屋子,崔侍郎又命崔来贵速去安排众人的洗浴水和饭食。
看着自家主子亲自忙前忙后,还对那个年轻人一家十分的恭敬,崔来贵表示不解,“主子,那家人是什么身份,您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客气?”
想到自己的把柄还在李慎的手里,崔侍郎慌忙摆摆手,小声对崔来贵说,“来贵,那位木郎君一家三口,你务必给我服侍好了!得罪他,你二爷我的脑袋就不保了!”
崔来贵吸了口气,“啊?可您是户部侍郎,您怎么怕一个年轻人?”
“在京城这地儿,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什么时候以年纪论高低卑贱了?”崔侍郎沉下脸来。
崔来贵想到皇家的几位年纪小的殿下公主们,点了点头,“二爷,那位年轻爷是皇家人?”
“闭嘴,你胡说什么呢?乱说话会招来祸害的!”
崔来贵慌忙闭了嘴,“小人口误,二爷,小人不会乱说的。”
“知道就好,总之,好生服侍着便是!不可得罪那个木郎君,将他服侍好了,我也会赏你!”
&t;divtentadv>“是,二爷!”
。
就在林惜柔和李慎进了城门,住进了崔侍郎家的别院后,有一队人马,悄悄从丰阳县的县郊往京城疾驰而来,驻扎在离京城仅十里地的山坳里。
这一队人马,虽然只有一百人,但人壮马悍。
领头的,是白桉和周黑虎。
白桉送完信后,奉李慎的安排,回丰阳县城找周黑虎去了。
而周黑虎,进了县衙门后不久,李慎悄悄安排给他一个任务:训练一支精兵。
人员由周黑虎召集,全是李慎当初在村里教的武学生。
周黑虎到村里走了一圈,这些人得知是李慎召唤他们,马上跟着周黑虎和白桉来了京城。
马匹,则是由白桉到北地购买的优良战马。
悄悄藏于山谷里,如今带出来,正好派上用场。
。
崔侍郎安排好李慎他们,回家去了。
付三娘在庄上婆子的照顾下,沐了浴,更了衣,吃了饭,精神恢复后,她马上来找李慎和林惜柔。
发现难缠的小鬼李榆不在两人的屋子里,被田二丫带去玩去了,付三娘便大胆地问着接下来的计划。
“太子殿下,如今咱们来京城了,你什么时候让我见到瑞王?”
“嗯?”李慎抬眸冷冷看她。
“啊,错了错了,是木郎君。对了,木郎君,你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我这一等就是四年多,我快等成老女人了!我不比你们男人,你们男人报仇讲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可等不了十年,十年后我会老得瑞王认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