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陈嘉瑞身上的伤好了很多,孔慈音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和汪洋乔装打扮了一下,然后准备出门。
夏晓乐抱着小无恙说道:“慈音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宝宝的。”
夏晓乐照顾宝宝很有一套,孔慈音一点也不担心。
她看了眼床上的陈嘉瑞,强调道。
“要是发烧一定要去医院,免得感染,到时候就晚了。”
陈嘉瑞无奈的点点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肯定不会糟蹋,放心吧慈音姐,你们小心点。”
汪洋也无奈,“我们就是去一趟慈善拍卖会,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不用这么夸张。”
夏晓乐吐了吐舌,“我就是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出来了一个安家,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我和慈音姐又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总不可能看见安子晋就冲上去问小安然的去向吧。”
汪洋说得斩钉截铁,却不知孔慈音心里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经历过那样的事,她以为自己的心态会平稳很多,可是,自己孩子被夺走了,她怎么可能做到那么淡定从容。
慈善拍卖是在下午两点举行的。
一家国际大礼堂,许多明星颁奖晚会有时候也会在这里举行。
或许是脱离社会太久,看见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孔慈音险些忘记了自己前几天还处于和杨清婉的搏斗中。
她和汪洋找好位置坐了下去。
他们刚坐下,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厉总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他前段时间还出了点事?”
“谁知道呢?不过厉总都来了,说明这次慈善的意义不简单。”
“那不一定吧,你看,他还把他儿子都带过来了,说不定就是为了熏陶。”
“他儿子?我怎么记得,他儿子好像也出了点事?我听我女儿说厉总他儿子请了好几天假……”
这些话被孔慈音尽收耳里。
她眼睫一颤,下意识看向厉奕琛。
时隔半年不见,厉奕琛没有什么变化,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周身的气息变了。
厉奕琛善于隐忍,隐藏锋芒,所以身上的气息给人一种心思极重的感觉。
而现在,他狭长的双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尘埃,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灰之色。
好似心境枯竭如死井。
周身的气息更是可怕,沉闷,压抑,宛如化不开的浓墨。
他找到位置,并没有坐下,而是不着痕迹地扫视全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一股傲视天地的强势。
孔慈音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闭上眼靠在汪洋的肩膀上。
她已经说不出她对厉奕琛是什么感觉了,或许是听见厉奕琛为了救霖安掉下了桥,恨还是有,不过已经在慢慢减少了。
厉奕琛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两秒便离开。
过了一两分钟,孔慈音才颤抖地睁开眼。
“慈……”
话说到一半,汪洋立马噤声,他小声道。
“音姐,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睡会?”
孔慈音摇摇头,“没有,几点了。”
汪洋看了看手机,“一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孔慈音嗯了一声,垂眸看向孔霖安。
尽管孔霖安遮得很严实,不过孔慈音还是隐约看见了霖安袖子下的白色纱布。
想起霖安跳车,她的心就被揪得生疼。
那么危险的事霖安居然还敢这么做,不想活了是吗?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就这样糟蹋自己的命?
孔慈音心里又急又气,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霖安面前好好教育他一番。
不过,看着霖安神色淡定地和厉奕琛交谈的样子,她又开始庆幸。
还好霖安没出事,还好。
一进厅内,厉奕琛就感觉有人在看他。
他感受到众人的羡慕,惊讶,敌意和讽刺。
这都不稀奇。
重点是他感受到一股很奇怪的目光。
没有敌意,带着恨,还夹杂着不解,总之很复杂。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复杂的眼神了,除了孔卫华。
所以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直截了当地看全场,他想知道这股复杂的视线来自哪里。
但最后他没有找到。
“爸爸,你在看什么?”孔霖安疑惑道。
“你看见了安子晋吗?”
厉奕琛摇摇头坐下,“没有。”
孔霖安哦了一声,呆呆地看着前方。
此刻,他脑海里回想起那天救他的人。
车上一男一女,面孔都很陌生,孔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