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曾经被毁坏的石板早已重新铺彻整齐。 只是偌大的王权道仍然是空空荡荡的。 随着安奇生开宗立派之后,慕名而来学艺之人不计其数,但他却反而没有收任何弟子。 除了姜婷婷与张昊昊之外,即便是六明以及孙恩,都不曾被他收入门下。 反倒是一些附近吃不下饭的流民,被铁山招收为杂役,能够在王权道中有个立足之地。 王权道后院,也是曾经被烧成灰烬的道观原址。 安奇生盘膝坐于一株光秃秃的老树之下,迎着朝阳,似乎在吞吐日月精华。 这一株曾经被蛇王山匪徒一把火烧得差点成为木炭的老树,但随着春来,老树居然又抽出枝丫来。 却是在他气场之下,重新焕发了生机。 微风吹拂之中,无所不在的天地灵气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何以内力衍生真气,经天一珠提纯洗练,继而加入那无比繁复的气脉大循环之中。 周而复始,无休无止一般。 “内气,内力,真气,气脉,神脉........” 安奇生心中泛着思量。 他不收弟子,自然不是因为他眼光太高,看不上这些拜师之人,也不是他害怕其中有其他势力的探子。 而是他尚未彻底整理出一套修炼体系来。 一套完整的门派传承,是要包涵拳,掌,指,腿,内气功法,内力功法,真气功法,气脉功法,神脉功法,提纵术,横练武功,刀枪棍棒等等功法在内的。 非有如此一套完整的传承,也敢开宗立派? 虽然任何一尊气脉都身怀诸多武功,但能开宗立派者,能有几个? 是不能吗? 是不敢! 你今天敢将自己学自其他门派的武功大开山门传下去,第二天就有人打上门来。 安奇生虽然不在意。 但他却也没有那般厚的脸皮,将其他门派的武功传下去。 是以,无论是梳理自身所学,还是为了王权道传承,他都要总结出一套武学体系来。 所谓根基,即是门派根基,也是自己的根基。 学东西最快的,往往不是勤学苦练,而是传授他人。 呼! 吸! 细不可闻的呼吸声中,一道人影翻墙而入,落在后院之中。 “呼!” 来人轻功极好,一举一动没有丝毫声音,好似踮着脚走路的狸猫。 他微微感受着无形无质,却真实不虚的气场,身体舒缓下来,只觉身体每一处细微之地都变得十分之活跃。 搬运真气都比之前快了。 即便不是第一次体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只在这气场之中,普通人只怕都能无病无灾的活到寿终正寝,长命百岁都不是不可能。 若是行走天下,被人当成神仙都不是不可能。 “道路四通八达,门又大开着,云大侠为何偏偏喜欢翻墙?” 安奇生睁开眼,看向来人。 一袭灰扑扑的劲装,一柄长刀悬挂腰间,却正是久久不见的云东流。 自侠义门之人离去之后,他便突然出现在王权道之中,他无处可去,也没有什么地方想去了。 “大抵是习惯了吧。” 云东流声音有些沙哑,仍未回复原本模样。 但比起之前一副了无生趣,心如死灰的模样却是好了太多了。 “你老师心中并不记恨于你。” 安奇生微微摇头。 却也知晓,这是云东流心中有结,并非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 “当日那般情况下,老师都不曾伤我,我便知晓他原谅了我了,只是.......” 云东流脸上萧索之意一闪而过,却是不愿过多谈论此事,转而道: “倒是您,以您如今这般地位,又何必和那普通人一般计较呢?” “谁说武功好便要大度?” 安奇生却是一笑。 习武也罢,求道也好,总不至于修的没有七情六欲,而是不被任何欲望所影响,能够时时刻刻做出最为准确的选择。 可不是要唾面自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吃了亏还要故作大度的。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随您吧。” 云东流对于欺负普通人显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道: “那什么甄仁査,在我将他家财散尽之后,气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