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了楚泽的书房,楚泽一挥手,左右屏退,守在门外面,只留二人在其中。 楚泽的书房很大,大的有些像个图书馆。 天花板贴着方格壁纸,还镶嵌着散发金黄光芒的琉璃电灯。地面镶嵌着大理石,数个大书柜子间布其中,其中书籍琳琅满目,四周鎏金壁上张贴着许多优美的字画。 楚泽其中漫步挑选着书籍,包国维在他身旁一言不发,只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他抽出一本《契诃夫小说集》翻看着。 “为之啊,你不是说你学费都难以负担了,怎么还买了这身衣裳呢?” 楚泽面带笑容的调侃道。 在来拜访楚泽之前,包国维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还有,你打的算盘你心里不清楚吗,还要我帮你说出来? 包国维心中暗想,但总归是不可能真的说出口的。 “拜见文琛兄府邸,怎能再穿那身粗鄙之衣。何况小弟要是不穿着这身衣服,门口的小厮怕是门都不让我进。” 楚泽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包国维。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包国维把这句话再翻译翻译。 见楚泽不说话,包国维沉默了一下,在思考楚泽想听什么。 “呃,再说了,文琛兄的意思不是挺明显的嘛。” “怎么个明显法?” “小弟家境贫寒甚是缺钱,大概文琛兄觉得我有些机灵劲,想拉小弟一把。若小弟哪天有出息当了官,您赚百倍千倍。若您看走了眼,区区几十块的损失于您而言也不过九牛一毛……” “有点意思,接着说。” 大致确定了楚泽的意思,包国维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文琛兄当时身上肯定不止二十块。想来您是担心给的太多,反让我觉得这是您随手给的,觉得这钱来得轻巧,不知感激。” “哦?你怎么知道我当时身上不是只有二十块钱?” “我说我是猜的,文琛兄信吗?” “不信。行了,不逗你了。” 楚泽将书合起来,面无表情地盯了包国维一会,打量着他浑身上下,包国维只是保持着笑容看着他。 良久,楚泽露出一副笑容,将右手拍到包国维的肩膀上。 “为之,你我二人之间还是能坦诚相待才好,你这个年纪直话直说是最好的,不必整天与人虚为委蛇!唉,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懂事,却都是被现实磨难出来的。倘使为兄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你有这般心智想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磨练出来的。” “文琛兄所言极是,不论您是怎么想的,对小弟的帮助是实打实的。小弟不胜感激,倘使他日有所成就,必愿为您驱使,上刀山下火海海万死不辞!” 听到楚泽的话,包国维不免感觉有些被打动了。 两人之间的地位犹如隔了千万条鸿沟,人家却能对自己礼贤下士,对自己坦诚相待,说一句“士为知己者死”,也不为过了。 楚泽只用了二十块钱,外加上前后不到两个时辰的相处,就已经成功的让包国维对他极为感激。 “我会吩咐宅子的管事,以后你若是缺钱了,可找他要,要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包国维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惊喜,本以为这趟来楚泽顶多给拿到三四十块钱,没想到竟然直接让自己需要多少拿多少…… 天呐!包国维这回是真正的有些被打动了,他有些理解为什么许多古人对自己的主公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观念了。 “小弟不敢推辞,今日得文琛兄之赏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包国维本来下意识的想推辞一番,又想到楚泽让自己不必与人虚与委蛇,便带着真情实感直抒胸臆。 楚泽也听出了包国维的情感,微笑着颔首。 “我来姑苏的事儿已经办完了,明天我就得回上海了。” “文琛兄确实该离了这儿了,姑苏最近实在不太平。我今早出门还遇到一群青帮的人当街械斗,险些被人打杀了。” “哦?那群人差点打杀了你?为之,那倒是我的错了。” 包国维听到这话楞了一下。 青帮前脚刚放肆猖狂起来,楚泽便要结束旅游,难道这背后是楚泽做了些什么?对了,楚泽说过自己老家是上海的!而青帮正是从上海发展而来到姑苏城的。 果然,这种世家豪门的精英子弟怎么会把时间浪费“旅游”在这种事情上,此次前来姑苏,怕就是为了给青帮打通关系,拓宽道路。 包国维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 “文琛兄何出此言?” “我此前与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