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他一方面说我压榨百姓,让百姓们苦不堪言,另一方面又说我聚集百姓意图谋反,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都让百姓们苦不堪言了,他们怎么还会跟着我谋反?我若是真想谋反,又怎么会让百姓们苦不堪言?”
“臣张世安一心只想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好好的为大乾办事,让大乾国力蒸蒸日上,只要能达到这个冤枉,虽九死而无悔啊!”
张世安说这番话的时候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又是慷慨激昂,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不等其他人插话,张世安就又说道:“他弹劾我贿赂朝廷官员,我贿赂谁了?证据在哪里?人证又在哪里?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罢了,毕竟我张世安年纪尚小,资历不深,不像石文忠大人一样在朝廷盘踞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我受一些委屈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竟然说我害死了凉国公和邓小凡,这我可一点也忍不了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邓小凡与我乃是兄弟啊!我们很多次把酒言欢,这些都是很多人见过的,而且凉国公伯父吊唁的时候,我还去了,邓小凡给我跪下来,说要把所有家产托付给我,我之后还给了他二十万两银子作为盘缠!只是后来邓小凡英年早逝,银票也丢了,他的后事还是我帮忙办的!简而概之,邓小凡是我的挚爱亲朋啊,我怎么会害他?”
“……”
龙极殿中,张进、蒙田与孔文祥等一众官员们听到张世安的这番话,此时都是目瞪口呆,感觉张世安好像真的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虽然大家都知道张世安的这波操作有些表演的成分,但拧干了水分之后,发现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简单来说,张世安回应石文忠的就只有三句话:有证据吗?有人证吗?有物证吗?
武德帝此时也看向石文忠,问道:“爱卿可否有证据,若是有的话此时可以拿出来。”
“我……”
石文忠闻言面色涨红,支支吾吾的片刻才说道:“陛下,臣只是闻风奏事……”
“无妨,闻风奏事本就是言官职责。”
武德帝点了点头,就又说道:“刑部根据石爱卿所奏之事,查明真假,写个折子递上来。”
说罢,武德帝又看了一眼在场群臣,问道:“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等无事……”
群臣都是相互看了一眼,于是躬身说了一声就准备下朝。
“就这么完了?”
张世安倒是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没想到凉国公背后的那些人准备了那么久,到最后竟然就只是这么几个轻飘飘的弹劾……
不过之所以这么轻飘飘,也有可能是因为武德帝的手段太高明,轻拿轻放,让石文忠等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报——京城衙门急报!”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甚至在跑进龙极殿的时候直接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大声喊道:“陛下,京城衙门任府尹急报!”
“发生什么事了?何至于如此慌张?!”
群臣本来都准备下朝了,但是见到这一幕当即便顿住了脚步,目光凝视在小太监的身上,开口问道。
“大殿之上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下朝之后自己去内务府领二十大板,以后长点记性!”
高利世面色一变,先是厉声呵斥,然后转头向武德帝躬身请罪:“陛下,是臣约束不够,请陛下责罚。”
“可能是真的有大事,与你无关。”
武德帝摆了摆手,表面毫不在意,但却只说了与高利世无关,但没说与这个小太监无关。
毕竟汇报的事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却偏偏选择了最不合适的一种,下朝之后,这个小太监肯定是要挨板子了!
“老奴叩谢陛下!”
高利世当即下跪磕头,然后转身向小太监喝道:“任府尹有何要事,下朝之后向陛下禀报即可,龙极殿是陛下与诸位大臣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还不退出去?!”
“这小太监该不会是被人收买了吧?”
张世安的目光划过一抹思索之色。
按照常理来说,宫中的人都很知道规矩,都有自己保命的一套行事准则。
像这种直接冲到龙极殿禀报的情况,就明显犯了忌讳!
一般无论好事还是坏事,太监都应该先向太监总管禀报,然后由太监总管向皇帝禀报。
就算是在朝会上,小太监也可以在龙极殿的一侧向高利世摆摆手,高利世自然会注意到,然后下去询问情况。
“陛下,京城乃是皇城所在重地,关乎国家安危,任府尹既然这么着急禀报,定然是发生了大事!”
石文忠却是恭声道:“不若让这个小太监说明情况,我等也好替陛下分忧啊!”
“没错,臣等愿意为陛下分忧!”
“臣等知道国家有事却不能出力,愧对身上的官袍,即便回家也寝食难安啊!”
“食君禄,为君死,我等理应为陛下排忧解难!”
随即一众官员们就都是纷纷躬身开口启奏,颇有一番忠臣良将的姿态。
不过张世安却是很敏锐的察觉到武德帝微微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