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高公公,去给陛下通报一声,老夫要见陛下!”
御龙阁大门前,孔令慈板着脸,大声向高利世喊道。
“孔大人求见陛下,所为何事?”
高利世眉角微挑,声音淡淡的问道。
孔令慈目光不悦的瞥了一眼高利世,冷哼一声:“老夫见陛下所为何事,轮得到你管?”
“咱家只是一介宦官,陛下的奴才,当然管不到孔大人的事情。”
高利世脸上的和气消失不见,同样是冷冷的说了一声,像是自嘲,只不过却是站在原地没动,丝毫没有去通报的意思。
“你知道就好,还不快点去通报?!”
孔令慈板着脸冷哼一声。
然而,高利世却是毫无动静,似乎是没听到一般。
孔令慈当即目光愈发冷了,指着高利世的鼻子骂道:“高公公,老夫身为太学院院士,太子的师傅,如今求见陛下,你竟敢瞒着不报?!”
“哎呦,孔大人真是吓死了咱家,也冤枉死咱家了。”
高利世阴阳怪气的撇了撇嘴:“陛下正在和户部尚书以及礼部尚书商议国家大事,事务繁忙,不能打扰。孔大人什么都不说,总不能如厕没纸也来求见陛下吧?”
“你你你……你无礼!”
孔令慈被高利世噎的满脸通红,满是怒火的瞪着他,却又无可奈何的冷哼道:“太子偷偷出了宫,已经好几天没有太学院上课了,听说是去了清丰县和百姓们混在一起胡作非为,本官身为太子的老师,当然要把情况汇报给陛下!太子身为国家储君,关系重大,不容出任何差错!这个理由,能不能见陛下?”
“太子的事情就是大乾的事情,这个理由当然能见陛下。只不过……”
高利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却仍旧是没有动身通报的意思。
孔令慈不悦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孔大人自己都说了,只是听说太子去了清丰县,听说他胡作非为,一切都只是听说而已,你亲眼见过吗?”
“孔大人,你也是大学问的人,圣人弟子,说话怎么没凭没据的呢?况且事关太子,说话就更要又根据了。”
高利世毫不客气的就对着孔令慈嘲讽了一番。
对于他的嘲讽,孔令慈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但又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是只听东宫的小太监说了一句,确实是不知道赵成乾具体干什么去了……
高利世嘴角的戏谑愈发多了:“孔大人,你自己没搞清楚是小事,但冤枉太子可是大事!若是就让你这么没凭没据的诬陷太子,伤了陛下和太子之间的父子亲情,你承担得起吗?”
“你……别给老夫扣帽子,老夫什么时候要诬陷太子了?!”
孔令慈听着这番话心惊胆战,诬陷太子的罪名,够他满门抄斩了,这个死太监实在是太可恶!
“呵呵。”
高利世嘲讽的冷笑一声,然后便直接扭头就走,把孔令慈晾在了原地。
“高利世!本官现在就去清丰县,到时候看你有什么话说!”
孔令慈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太监气的肝疼,当即对着他的背影大吼一声,然后便气冲冲的扭头就走!
“一个腐儒,跟我斗?”
高利世目光不屑的扫了一眼孔令慈的背影,冷笑一声。
混迹皇宫多年,孔令慈刚才一过来,高利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但是高利世更知道,前几天武德帝和大将军蒙田亲自去了一趟清丰县,但却没有把赵成乾和张世安抓回来,这意味着什么就很明显了……
……
“孔大人,马上就又要过冬了,寒风彻骨,户部可否准备好了应灾的钱粮?”
文渊阁内,武德帝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平淡的扫了一眼户部尚书孔文祥。
然而,孔文祥却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回禀陛下,今年冬天确实是比往年更冷了一些,臣正率领户部众人筹措钱粮,以便随时应对不时之需。”
武德帝紧跟着就问道:“正在筹措,是准备了多少?”
“呃,各州府正在统计,大乾今年的灾情也并不严重,这是陛下有德,苍天庇佑啊!”
孔文祥面色微微一抖,低着头回应道。
“朕不想听你说这些,就说到底是筹措了多少!”
武德帝的目光微微发冷,声音加重了几分。
“噗通!”
孔文祥身躯一震,被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梗着脖子问道:“如今已有余钱二百万两,粮食三十万石……”
“啪!”
武德帝闻言眼眸中瞬间浮现出一抹怒火,拿着桌子上的奏折猛然摔了出去,冷喝道:“就这么点钱粮,够干什么!?”
大乾如此庞大的一个国家,百姓数万万,二百万两银子听着不少,但是用到全国可谓是极少了。
至于三十万石粮食,随便出现一点灾情,几天就没了。
可以说,毫无抵御风险的能力,这种情况,武德帝当然会愤怒!
“陛下,臣无能!”
孔文祥冷汗涔涔的跪在地上,满脸委屈的说道:“大乾近些年连年征战,几十万大军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