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思暖费劲地用手把翻过去的雨伞给折回来,用伞顶着前面的风雨,艰难地朝前走。 药店在西门,她要走大半个小区才能到。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下这么大的雨,她心里也害怕,怕脚下踩到锐利的东西扎伤脚,怕被大水冲走,陷入危险。 手里的伞再次被大风吹翻过去,伞骨都折断了,单思暖索性扔了伞,不拿它当累赘了。小区里没有人,只有她自己,在孤独且奋勇地前进。 十分钟的路程,她大概走了能有半个来小时,进药店以后,她从头到脚浑身滴着水,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店长很暖心,找来一条毛巾给她,说:“快擦擦吧,这都湿透了。” “谢谢你啊。”单思暖狼狈得很,接过毛巾,一边道谢,一边擦着头发。 店长问:“要买什么药呀?” “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单思暖擦着头发,走到柜台前,说:“家里老人发烧了。对了,还有止咳药。” 店长一一地把每样药拿了出来,对她说:“这几个都是大厂家的,药效强。” “嗯,一共多少钱?”单思暖擦干头发,把毛巾递还给了店长,“谢谢你啊。” 苏 锦程在房间里正在专心写稿子的时候,庄晓梦在外面敲门,虚弱地说:“锦程,你出来看看,思暖好像出去了。” 苏锦程一听,起身开门,看到庄晓梦脸色蜡黄,身子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说:“你说什么?她出去了?” “刚才我好像听到开门声了,你去看一眼吧。” 苏锦程朝小书房走,一边走一边叫她的名字,“思暖?思暖?” 书房里没有回应。 苏锦程推开门看,里面没人。他一愣,“去哪儿了?” 庄晓梦在后面过来,说:“锦程,你说她能干什么去啊?外面下这么大的雨。” 苏锦程转身朝房间走,换了衣服出来,拿着伞出门了。他心中猜想,估计是家里没药,她出去买药了。 外面的狂风暴雨让他也有些心惊胆战,不敢想单思暖怎么那么有勇气就这么跑出来了,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他朝着西门走,远远的,透过雨帘,他看到有个人正朝他这边走来,样子很像单思暖。他加快脚步朝对面走过去。 单思暖闷头往前走。药店店长人很好,帮她把几样药用塑料口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套了好几层,她揣在兜里,没让雨水浇 到。 突然,脚下的高跟被什么东西给绊住,她一抬脚,瞬间和鞋子分离开了。 “啊!我的鞋!”单思暖回头去看,不假思索就弯腰去捡鞋子。 可水深流急的,她这手伸下去也没碰到底,捞了两回,都捞个空上来,估计那鞋子也是被冲走了。 “怎么办啊?怎么回去啊?”她又急又怕,不知所措。 最后,她没办法,只好踮着脚,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可人倒霉,喝口水都会塞牙,她刚走了两步,光着的那只脚一滑,她身子没站稳,摔在了水里,瞬间把她淹没了。好在,她会游泳,没有惊慌,想办法站起来。 单思暖在大水里扑腾了好几次,都没能站稳,两边又没有东西可以扶,她一次次地又摔回了水里。她筋疲力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一次地要站起来。 突然,眼前伸过来一双大手,架在她胳肢窝底下,用力地往上一提,给她提了起来,她扶着眼前人的肩膀,在大雨朦胧中,看清了对方的脸。 “锦程?!” 在生死一线间,最需要的人出现在眼前,那种激动到无以言表的情绪瞬间充斥着她整个身体,一下子抱住他 ,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别害怕,我来了,就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任由她抱着,对她说。 单思暖直起身,可怜巴巴地说:“我的鞋被水给冲走了。” “没事,我背你回去。”苏锦程说完,转过身,双手拉着她的胳膊,她用力地往上一跳,趴到了他的背上。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客气了,先回家再说。 苏锦程背着单思暖,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他万加小心,不让自己摔倒。 “你出来怎么没打伞呀?”单思暖双手搭在他额头上,叫雨水能尽量别打到他的脸上,在他耳边问他。 “我出来后,看打伞也没用,就放到一楼了。”苏锦程回道。 单思暖看他精神专注,就没有再去打扰他,慢慢地把头趴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令她心安。 在大雨瓢泼中,两人终于一路地走了回来,进了单元,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单思暖急忙从他身上下来,问:“你还好吧?” “还行,你不算沉。”苏锦程活动了两下胳膊。 两人进了电梯,回了家。 庄晓梦在家里也躺不住了,担心这两个孩子,生怕他们会出什 么事。这时看他们平安回来,她这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可回来了。思暖啊,你干什么去了?”庄晓梦瘸着腿就想去洗手间给她拿毛巾,一边关心地问道。 单思暖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说:“阿姨,真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家里没药了,我出去买药去了。” “啊?下这么大的雨,你说出去就出去了?你不害怕呀?”庄晓梦吃惊地问。 单思暖说:“害怕呀。可你生着病没有药吃,我害怕也得去给你买呀。” “你可真是好孩子,阿姨谢谢你。”庄晓梦感动得鼻子发酸,眼圈发红。 洗手间里的苏锦程,听着她们两人的说话,手里紧紧地攥紧了毛巾。 单思暖吹干了头发,换了衣服,拿着药去了庄晓梦的房间。 “阿姨,快吃药吧,吃上就好了。” 庄晓梦拿起胶囊,看了看,有些歉意地对她说:“思暖,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