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璟寒面对他的质问,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陈枫,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厉璟寒,我是替诗怡不平!”陈枫咬着牙说:“她出国后,曾经艰难的日子,都是我陪着她一起过来的,她所遭受的苦难,我都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你母亲把她害成这样,难道就无动于衷吗?” 厉璟寒面对他,片刻没有说话,心中也替母亲感到愧疚。 “陈枫,诗怡的病,等回国后再说,等下她醒了,你就先带她回去,好好安抚一下吧。” “阿枫?”突然,柳诗怡从楼上下来,站在不远处,怔怔的看着陈枫。 厉璟寒和陈枫诧异的看向她,她惊讶的神情,眼中带着浑浊,看向陈枫,问:“圣诞晚会要晚上呢,你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 她说完,又朝窗外张望了一眼,有点开心的说:“呀,你看,外面下雪了呢,我最喜欢圣诞节下雪了。” 陈枫狐疑的朝窗外开去,外面却是一片大好的晴天。厉璟寒亦是面色凝重,深深的看着柳诗怡。 “你既然来了,那你就在这等我吧,我现在就准备去,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柳诗怡说完,转身就又往楼上跑,嘴里还哼 着圣曲,高兴的很。 陈枫眼里满是惆怅,对厉璟寒说:“她好像以为是在X国,我记得来的第一年,我带她去参加圣诞晚会,外面就是下着雪。” 厉璟寒微微点了点头,“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陈枫恳求的对他说:“厉璟寒,你帮帮诗怡,她的病,只有你才能治!” “她的病,只有医生才能治。”厉璟寒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陈枫,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医生来给她看病,给她用最好的药,给她最好的环境。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程度的帮助了,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枫看他态度坚持,知道他不会轻易的被说服,重重一叹,垂头丧气的说:“好吧,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勉强你。等下我就带诗怡先回国。” “陈枫。”厉璟寒叫住他,又郑重的对他说:“我刚才说的在医疗上给予的帮助,不会食言的。” 陈枫没说话,只默默的点了点头,上楼去找柳诗怡了。 许佩蓉吃饱喝足,躺靠在床上,脸上身上的痛,叫她不敢轻易的有大动作。 “死贱人,差点没害死我,等回国后,看我怎么报仇!”她恶狠狠的自言自语。 话音刚落下, 厉璟寒推门而入。 “妈。”他坐到床边,问:“好些没有?” “吃点东西,有了点精神。”许佩蓉苦着脸说:“我老胳膊老腿的,被她折磨三天,现在哪里都痛,根本动不了。” 厉璟寒说:“妈,我陪你在这边休养一周回去,太阳仔就要百天了。” “是呀,都要百天了。”许佩蓉低声惊呼,“那得回去,还要给孙子办百天宴呢。” “妈,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说。”厉璟寒斟酌,对她说:“你和柳诗怡的恩怨,打算怎么了?” 许佩蓉闻言,不禁斜睨儿子,问:“璟寒,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厉璟寒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妈,归根结底,是你不对在先,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诗怡现在病的很重,一直沉浸在车祸后的情绪当中。我想,咱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或许这样会让她的病情有所好转。” 许佩蓉闭目不语,从鼻子里轻蔑的哼了哼:“璟寒,你不要被她骗了,什么精神不正常,我看都是装的!你见过哪个精神病,雇了杀手来绑架人?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条,折磨起人来也是有条不紊,我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是 有病的人。” “妈,她的病,并不是装的。我想不管怎么说,你给她一个道歉,这不过分。” “她不是口口声声的嚷着不要我们道歉的吗?再说,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我要不这么做,以后出事的就是你呀,儿子!”许佩蓉不由的急切的说。 厉璟寒知道,哪个豪门,都会信些风水,批个八字,看看时运,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也不好来说母亲做的不对——虽然,他很鄙视这种行为,觉得就是不对。 “行了,你也别劝我了,去给柳诗怡道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被她伤成这样,我看她应该来给我道歉才对!”许佩蓉见儿子张嘴还要再说什么,连忙用话堵上了的他的嘴。 厉璟寒不满的看着母亲,那一脸不觉得自己做错的模样,叫他也无可奈何。而此时,管家敲门而进,轻声说:“先生,陈先生要告辞了。” 厉璟寒下楼来,陈枫和柳诗怡相携而立。诗怡换了衣服,头发束起,看到厉璟寒走过来,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我叫司机送你们去机场。”厉璟寒对陈枫说完,又看向柳诗怡。 从国外回来,也就是大半年的时光吧?居然变 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得不叫他喟叹。 “诗怡,你做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你回去后,要好好养病,知道了吗?”他温言软语的对她说。 柳诗怡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睛忽闪忽闪,转头又看向陈枫,问:“阿枫,他是你的朋友嘛?为什么和我说奇怪的话?” 陈枫笑了笑,“他这人就这样,就喜欢和别人说奇怪的话。” 柳诗怡呆呆的“哦”了一声,又尴尬的冲厉璟寒笑笑。 “我们先走了。”陈枫带着柳诗怡,上了车。 厉璟寒负手而立,看着车子驶远,最后还是不免一叹,物是人非了啊。 转身回去,暗夜此时过来,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说:“夫人打来的电话。” 厉璟寒接过手机,转过身朝落地窗走去,脸上也立时露出笑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