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心镇的旅店中,玛丽安娜怔怔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嘟嘟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母亲。” 内森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玛丽安娜看向他,“奥登内尔和德森怎么样了?” 内森叹了口气,“他们还在昏迷当中。” 他实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且…… 内森犹豫再三,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而说不出来。 玛丽安娜皱了皱眉头,“怎么?” “那日在教堂里的时候,我看到……您把手势对准了奥登内尔,所以……是您做的吗?” 玛丽安娜微微一笑,“你在怀疑是我把他们变成这个样子了?” “呃……是的。”内森点了点头。 玛丽安娜摇了摇头,“那可就错怪你的母亲了。奥登内尔和德森完全是咎由自取。” 内森不可思议地说:“您是说他们遭到了法术的反噬?德森还说得过去,但是以奥登内尔大师的修为,面对一个如此年轻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玛丽安娜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一辈子浸淫于精神类法术的奥登内尔竟然栽了跟头,还是个大跟头。 “只能说……魔法始终是一种令人敬畏的神秘事物吧,我们不能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完全驾驭它。”她如此说道。 “可是……”内森坚持问道:“即便不是因为母亲的原因,但当时您确实奥登内尔作为目标了吧?” “唉……”玛丽安娜叹了一口气,“还记得我在角湾时对您说过什么话吗?西北海湾的格莱曼家族对我们有恩。” “母亲。”内森皱眉说道:“我认为不能将个人的恩怨置于施法者整体事业之上。” 玛丽安娜立刻严厉地呵斥道:“你的命都是格莱曼给的!” 这么严重吗? 内森心中一惊,看样子在自己记事之前,母亲和幼小的自己在西北海湾一定遇到过巨大的危难。 “好吧。” 虽然内森的心中对格莱曼家族仍旧不怎么感冒,毕竟自己脑中不存在半点对这个家族的记忆,但是他很照顾母亲的情绪。 “对那位伯爵的行动就到此为止吧,关于巴奈特的事情我们另想其他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不找了,他的死活关我们何事?” 玛丽安娜点点头,“我们就不应该来这里,西北海湾是一片宁静祥和的土地,她本不应该被外界的纷争所打扰。” 内森耸耸肩,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是爱德华,他进来报告说:“德森醒过来了。” ------------------------------------- 法师德森站在房间的窗前,静静地负手而立。 他的眼睛不时转动着,仔细地观察着湖心镇的街道和房屋。 远处,一排排的厂房如同排列整齐的盒子,一根根炼铁高炉的烟囱冒着稠密的黑烟。 “呵!原来齿轮早已经开始转动……” 他的嘴里发出不明的喃喃自语。 “德森!”内森推门而入,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玛丽安娜和爱德华也跟着进来。 “我说老哥,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就那么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德森有些僵硬地回应了他的拥抱。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能醒来就好!”内森放开对方的身子。 就在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时,有那么一瞬间,内森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奇怪的意味,一闪而逝。 那好像是一种……怜悯? 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内森这么想。 “你可是昏迷了三天三夜!” 玛丽安娜凝重地说,“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和你的导师怎么了?” “呃……”德森捂着脑袋,面部变得扭曲。“一旦我试图回想那个时刻,脑袋就开始剧痛。很抱歉,玛丽安娜女士,当时的细节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可能……可能是奥登内尔老师的布置出了什么纰漏。” 玛丽安娜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奥登内尔,也不知道这老头什么时候醒来。 爱德华提议道:“或许,应该先让德森休息一下。” 玛丽安娜赞同道:“是这样,我们先出去吧。德森,如果你的导师醒来,告诉我们。” 德森恭谨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