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尹顿公国都城海德拉里的欢乐气氛不同的是,同为新教联盟的另一个成员,角湾同盟的都城尼斯堡内,却是一副沉闷的气氛。 角湾同盟集结了装备精良的军队,联合前来集结的盟友军队,意图与教会的军队大战一番。但是护教军绕路北方的突袭打乱了同盟的部署。评议会对于按照原定计划中的路线继续前进还是回师救援盟友争论不下。 他们这里一争执,前来支援的各盟友军队纷纷离开返回本国保卫自己的家乡。这使得原本用于进攻的前线部队规模登时小了一圈。 议长马库斯的办公室内,压抑的气氛充斥着这个不大的空间。 马库斯缩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吸着烟斗,烟叶燃烧的光芒在烟锅里一明一暗地交替闪烁着,就像是议长的那阴晴不定的心情一般。 “尹顿的胜利让我们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坐在他对面的福斯特议员打破了沉默。 “这会动摇我们联盟领袖的地位。” “还不止呢,我的老伙计。” 马库斯从抽屉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福斯特议员。 “这是随同战报一起送过来的密信。” 福斯特匆匆打开信封,刚刚看了几行眼睛都瞪圆了。 “卡布雷这是要干什么,承认巫师的合法地位?他疯了吗?” 他继续看下去,“哼哼,原来如此,尹顿人在战场上的胜利是借由巫师的力量取得的。我想,所谓的承认施法者的合法地位是某种交换条件吧。” 马库斯无奈地摊摊手,“显然,从信中的措辞来看,他这是在通知我们而非征求我们的意见。或许在卡布雷大公爵看来,提前用密信通知我们以让我们做好迎接冲击的各种措施,已经是十分顾及盟友情谊了。” 福斯特皱着眉头说:“尹顿身为新教联盟排名前几的重要成员,这么做无疑会产生巨大的波澜,甚至会让某些人以为这是整个联盟的决定。” 马库斯和福斯特气愤于盟友的擅自行动,但却无法指责他,尹顿当时的局势已经危如累卵,而本应该成为其最大倚仗的角湾同盟却靠不上,在情急之下选择了禁忌的力量,也是一种不得不为的选择。 马库斯沮丧地说:“如果来自尹顿的这个消息传播开来,那将会彻底杜绝我们和教会媾和的可能性了。” 虽然分裂成了新教和旧教,但是大家仍然还是信仰同一个神明,现在新教这边一下子将巫师这种“大不敬”的异端光明正大地接纳进来,难以想象教会将暴怒到什么程度。 福斯特苦恼地问:“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马库斯满脸凝重地说:“对于尹顿大公爵的决定,我们暂不做出回应,等到他公开宣布后,看看其他盟友的反应如何再说。但是在战场上,我们不能继续等待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 “可是我们的进攻力量比预定计划少了三分之一,很多盟军都……都跑回去了。” “那也得出击,把后方的预备力量派上去,先打下对面三四个堡垒,一定要展示出我们的力量,不能只让尹顿出尽风头。角湾同盟必须要给外界一个强大形象,让敌人认识到对面阵营里是谁说了算,让那些三心二意的盟友看看,他们只是锦上添花,而非缺了他们不可。” 他吩咐自己的老友,“福斯特,你我必须发动那些和我们立场相近的议员,壮大声势,要让那些立场模湖的家伙们明白,再这样摇摆不定下去,同盟的领袖地位将及及可危。” 福斯特侯爵重重地点了点头,“马库斯,你说得对,我会尽力去办的。” …… 西吉塔斯,角湾同盟军队和护教军对峙的前线地带,军队统帅夏鲁巴·巴斯克斯与前来传达命令的贺拉斯议员一起视察了防务,陪同他们的还有应召进入军队服役的福斯特议员的次子——奎勒·福斯特。 最后,他们爬上一座用木头临时搭建的高架塔,这是用来观察敌情的,贺拉斯议员以手搭棚,遥望位于正东方不远处的护教军堡垒,墙壁以巨石垒成,坚固而高大,上面弩炮、投石车、落石,各种防御设备一应俱全,至于堡垒的外面,一圈又一圈的沟壑围绕着堡垒,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沟壑里面必定插满了尖刺。 贺拉斯议员不断发出嘶嘶声,就像是嘴巴里长了疮一样,虽然他是主战派,但是看到防备如此严密的敌军堡垒,脑海中仍然不免会浮现出攻城时的惨状。 最后,他皱着眉头对身边的将军说:“巴斯克斯将军,评议会已经达成了统一意见,要求军队务必打上一两场胜仗,即使困难再大也要克服。” 巴斯克斯将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这帮呆在后方的废物,现在才拿出个最终决定来。他痛苦地回忆起,正是评议会对于发起进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