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角湾同盟是一个政治上的同盟,在一百多年前,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和财富,十几个相对弱小的城邦联合起来,逐渐发展成角湾一带最强大的政治势力。 同盟一开始并不叫做“角湾同盟”,这个叫法是在是太锋芒毕露了,毕竟在角湾这块破碎的区域内还存在着其他大大小小的邦国和独立领。但是随着同盟的逐渐崛起,并且在数次战争中一次又一次地取得胜利,信心爆棚的高层们直接将自己的同盟冠以角湾之名,而在对角湾以外的海上贸易里,依靠国家实力作为后盾,同盟商人渐渐取得了相对于其他邦国商人的主导地位,以致于角湾之外的很多普通人将角湾这个地理名词与角湾同盟这个政治名词划上了等号。 同盟的权力中心被称作最高评议会,这个机构在最开始的时候本来是各个城邦高层们扯皮的地方,并不具备针对整个同盟的实质性权力,但是由于和平时期的种种事务——比如协商关税或调解成员之间的争端等等,它的影响力渐渐地大起来,再加上几次战争的催化作用,权力一步步地向最高评议会集中,发展到今天,它已经拥有了诸如外交、军事、税收等作为一个国家的中央政府所具有的大部分权力,而外面的人们也早已将角湾同盟作为一个国家来看待。 评议会的成员数量固定维持在150人,他们都是最初建立同盟的各城邦权力者的后代,评议会的席位都是世代相传的,如果一个家族绝嗣,那么就由这个家族最后一人血缘最近的男性亲戚继承,同时也继承这个家族的姓氏。 评议会的首领被称作议长,每隔5年便评选一次,议长再挑选10名成员作为自己的助手,分管外交、军事、行政、法律等等事务,并且每隔月至少召开两次全体会议,商讨最近一段时间的重大问题。 这一天,议政大厅里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评议会议员们轮番上阵,唇枪舌战,议题只有一个——角湾同盟对教会的态度。 “各位尊贵的议员们,我请你们摸摸自己的胸膛,感触一下自己是否还拥有着作为一名角贵族的热情!如果你们的心还没有变冷,如果你们热情还存在的话,你们能够对教会对同盟公民犯下的诸多罪行熟视无睹吗?” 一名议员在站台上满脸悲怆的大声演讲。 “自从教会发起猎巫运动以来,他们假借清洗异端之名,掠夺了我们的公民多少财富,比掠夺财富更为恐怖的是他们还草菅人命,有多少无辜之人惨遭毒手?”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流下了眼泪。 “教会太过分了!” “是时候让他们收敛点了!” 他的发言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纷纷出言附和。 “所以,我们要才迅速采取强力而有效的措施,保卫同盟的公民免受教会的荼毒。”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他的结论,他们在席位上站起身来,发出一片嘘声。 “贺拉斯,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个人冲向讲台,对之前讲话的贺拉斯大声驳斥。 “喂喂,西蒙斯,你要遵守会场秩序!”贺拉斯十分不满。 “去你的会场秩序吧!” 西蒙斯面向众人高声喊道:“诸位,你们听听贺拉斯都用了什么恶毒的语言啊,什么‘草菅人命’,什么‘荼毒’,这种词汇能用来形容侍奉天父的教会吗?” “我承认,猎巫运动中会有一些激进的措施,会造成一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不幸,但这是不可避免的,是为了保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免受更大邪恶的戕害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一旁的贺拉斯高声叫起来:“你们听听西蒙斯议员说的这是人话吗?” 之前他的那些支持者对西蒙斯发出一阵嘘声,大家都知道西蒙斯是一名虔诚的教会信徒。 “哼!贺拉斯,别以为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西蒙斯不为所动,继续向众人喊话:“想必大家都知道,贺拉斯家里是做贩卖奴隶生意的,前段日子里,他家的拍卖场被一帮善良的信徒捣毁了,但是警卫队却没有抓到几个人,贺拉斯这家伙怀疑是教会把这些信徒们隐匿了起来,所以他才亟不可待地鼓动我们同教会作对。这是挟私报复,而且还是在没有证据,仅仅凭借怀疑就挟私报复。” “住嘴!西蒙斯!”贺拉斯一脸怒气,指着西蒙斯的鼻子说:“我完全就是出于一片公心,我知道你是虔诚的信徒,但不要被你的虔诚蒙蔽了双眼。而且我的生意是合法生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因为一帮打着光明之主名号的人蒙受了巨大损失,我也是光明之主的信徒,每次缴纳的什一税一分不少,教会作为天父的牧羊人,难道不该主持公道吗?难道就允许羊群中邪恶的羔羊欺负善良的羔羊吗?” 西蒙斯没有理他,向众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