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保罗、麦隆带着布莱斯、维克多到费迪南德公爵的府邸赴宴。 此时的公爵府邸被装饰地富丽堂皇,昨天的迎宾官在门口忙来忙去,招待着汇聚到此的客人。 除了远道而来的各地领主,前来赴宴的还有森特城内很多有名望的人,商界的大商人、各个行会的头头,甚至还有穿着教会服饰的人。 保罗拦住一位神父打扮的人,问道:“请问您是城中的神父吗?“ 神父一看保罗的打扮就知道他是到公爵府赴宴的人,八成是从外地来的领主,不敢怠慢。 “是的,我正是森特大教堂里的一名神父。” “那你认识伦纳德院长……哦不,你认识伦纳德主教吗?”保罗突然想起这座城市中还有一位故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西北海湾教区的主教应该就驻在森特城。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布莱斯上前一步说道:“这两位是阿尔达的保罗·格莱曼伯爵和拜尔丁的麦隆·加纳德伯爵!” 神父立刻肃然起敬,“原来是两位伯爵大人,我认识伦纳德主教,每日都在教堂里听他老人家的教诲。” “那伦纳德主教也来了吗?” 神父有些局促地说:“主教大人来不了了,他最近身体有些不适……等等,阿尔达?那不是主教大人之前担任修道院院长的地方吗?莫非您就是那里的领主?” 保罗点点头,“正是。” 神父左右看看,悄悄对保罗说:“格莱曼大人,看在您和主教大人是同乡的份上,我就实话对您说吧。” 哦?保罗大奇,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神父小声说道:“伦纳德主教对这种场合不太感兴趣,就借故不来了。” “哦!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保罗和布莱斯一起点头,何止是不感兴趣,这位古板的老院长对于奢华铺张的场合向来十分反感。公爵府里这么大操大办,他能来捧场才奇怪呢。 “神父先生,请!” “伯爵大人,请!” 保罗和麦隆等人进入公爵府邸的大门,在大到堪比广场的庭院里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主建筑。 进去后沿着一道宽广的走廊径直走到主厅,门口的礼仪官接过布莱斯递过的名刺,高声唱名: “保罗·格莱曼伯爵~到——“ “麦隆·加纳德伯爵~到——” 大厅里熙熙攘攘,嘈嘈杂杂,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但是负责主持生日宴会的公爵之弟——亨利子爵却时刻关注着每一位客人的到来。 “欢迎欢迎!” 亨利子爵疾步向门口走来,张开双臂和二人拥抱。 “昨晚我就去拜访过二位,没想到你们正好出去了,真是不凑巧,今天就让我好好招待二位吧,以弥补昨晚的遗憾。” 保罗和麦隆两人连忙和他客套了几句。 亨利领着他们四个人来到了安排好的座位,保罗和麦隆发现这里已经坐了好几个“邻居”——他们隔壁领地的几位领主。 也就是去年海盗入侵时对他见死不救的几位主儿。 普莱斯·帕克伯爵,大概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慈眉善目,当时在信里说“叛党作乱之际,守土有责,岂敢擅离封地,恨不能亲至吊唁……”,东拉西扯就是不提救援的事。 摩利·麦尔肯伯爵,大概三十多岁,正在闭目养神,看上去云淡风轻,当时在信里说海盗从平民身上捞够钱后就会走,劝保罗守好城堡就行,所谓“他强由他强,他横由他横”。 威尼弗雷德·海勒伯爵,大概四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穿戴颇有学者风范,当时在信里说“告诉海盗‘带着你们的毁灭手段来吧,我们拿一半的人给你杀,还剩下一半人,我们是不会屈服的’”,一个有着‘非暴力不合作’奇怪理念的人。 除了这三位,附近还坐着一票他们下面的封臣,都是子爵、男爵之类的领主,保罗也懒得一一去认了。 “保罗贤侄!麦隆贤侄!” “二位伯爵好!” “好久不见了!” 看到保罗和麦隆到来,他们纷纷前站起来迎接,就算平日里和格莱曼家族再不熟络,公开场合也是要做做样子的,何况保罗身边还有一位加纳德伯爵。 保罗和麦隆略微尴尬地一一应答,他们俩其实都是因为家里变故才继承的爵位,之前都是父辈和这帮人打交道,和他们交流不多,不怎么熟悉。 要是在场的是他们的儿子,或许场面还好一些,可惜小辈们都在别的厅,进入主厅的都是领主和他们的侍从。 “保罗贤侄真是少年英雄,一举荡平海盗,整个西北海湾都为之一靖啊!麦隆贤侄也是,面对封臣叛乱镇定自若,顷刻间消灭了那帮宵小。” 普莱斯·帕克突然称赞起保罗和麦隆来。他的领地也临近大海,阿尔达海军消灭海盗后,他也受益良多。 麦隆微微一笑,有点腼腆地说:“哪里哪里,都是保罗帮我平定的叛乱。” 保罗话里有话地说:“是啊,多亏了各位的鼓舞和指点,我才能消灭海盗啊!” 众人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没,一点难为情的样子都没有。 摩利·麦尔肯突然笑眯眯地说:“二位最近在家里做得好大的生意……” 听到麦尔肯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并不约而同地看向保罗。 这半年多以来市面上大火的几种新商品,瓷器、纸、罐头,全部产自阿尔达和拜尔丁两地,而根据他们的打探,源头就是格莱曼家族。 基于前世财不外露的观点,保罗连忙摆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赚点小钱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