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将军。”
“干杯,公爵。”
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施罗德和西北公爵亨利·费迪南德各自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阿尔达远征军刚刚走到公爵领曼达的首府森特,在这里进行短暂休整。
施罗德刚进城,亨利就开了一场宴会来招待他。
虽然自己认为这是不合时宜的,但施罗德也不好拂了公爵大人的面子,于是整装而来。
不过,宴会上也不都是些吃吃喝喝的事。
曼达的一支军队随同阿尔达军队一起出征,公爵要与施罗德商量相关事宜。
有着公爵爵位的费迪南德家族是西北海湾名义上地位最高的家族,王国有难,事发地还邻近自己的领地,公爵大人有义务出一把力。
“过来,加雷特!”
一个年轻人被公爵呼唤到眼前,小伙子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施罗德。
“将军,我为你介绍一下,加雷特·费迪南德,我们家族新一代中最优秀的年轻人,这次出征他将追随您而去,请尽管使唤他。”
加雷特啪地将脚跟一碰,朝施罗德行了一个阿尔达式的军礼。
“将军,我将鞍前马后地为您效劳。”
施罗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我期待着你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大放异彩。”
事实上,在为远征做准备的阶段里,西北海湾的不少家族就想把年轻子弟往西北军队里塞。
比如海勒家族的戴里克·海勒子爵,他是第一个表达如此意愿的,软磨硬泡后终于得逞。
像他这样的年轻的贵族子弟们闻风而动,跃跃欲试,他们秉承着千年以来的传统,渴望着在战争中建立功勋,为自己与家族攫取更大荣耀与更高的爵位。
尽管有着与兽人作战经验的施罗德一再对他们申明过未来可能遭遇的风险,但还是挡不住这份强大的热情。
从某种方面而言,这也是一种信任,建立在阿尔达军队战斗力上的信任。
湖心镇不得不为这批人创建了一个编外作战系统。虽然是编外,但为了利于配合与指挥,在称呼上仍然做到尽量与阿尔达风格一致,将许多互不统属的军队按照出身领地命名为某某某独立连之类的称呼。
当然,也不是谁家的子弟和军队都收,他们必须用家族的名誉发誓遵守阿尔达军队的诸项规定并愿意为违反规定而承受严重后果。
同时,也要证明自己有实力解决补给,或者缴纳一大笔钱让阿尔达军队代为解决。
正事谈完后,亨利开始与施罗德闲聊,他谈起了自己领地内最近发生的几件趣闻。
“将军,你还记得马尔茨·肯特吗?”
“那个僭位者,怎么了?”
“他不是埋在森特吗?可就在几天前,我们这儿下了一场雷雨,一道巨大的雷霆从天而降,竟然击中了他的墓地。雷雨过后,那场景……啧啧啧,你是没有看到。”
亨利抿了一口酒,开心地说:“马尔茨的整座坟墓直接被轰平了,那里只剩下一个大坑,棺材、陪葬品通通化成齑粉了。”
施罗德有些难以置信:“竟然有这种事,会不会是盗墓贼干的,事后伪装的现场。”
亨利肯定地说:“千真万确,守墓人亲眼看到的,那是个忠于职守、诚实可靠的好人,不会说谎。”
施罗德摇摇头,“真是令人感慨。”
亨利却是十分解恨,开心极了。
于私而言,他可是差点被马尔茨夺取了公爵的名号,于公而言,也正是因为马尔茨这么一闹,让整个费迪南德家族威望大跌,在西北海湾不复之前的地位。
他扬着眉毛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马尔茨这个家伙罪大恶极,简单的一死已经不足以赎清他的罪孽,光明之主才降下一道雷霆在继续惩罚他。”
“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应该为了体面给他风光葬了,真是白瞎了一笔钱。”
“公爵大人!”
亨利正要继续羞辱马尔茨·肯特,却被突然而至的侍者打断。
“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你这么慌张?”
正在兴头上的公爵大人很不高兴。
“一位骑士,自称是王都骑士团的,请求面见您。他说他从黑石之原来,带来了重要的情报。”
亨利和施罗德对视一眼。
王都骑士团,又是从黑石之原来,已经不言而喻了。
“让他在小会客室等我。”
半个小时后,公爵府内的小会客室内,一股压抑的气氛充斥其中。
这里只有三个人,施罗德,亨利·费迪南德,还有刚才的不速之客,一位叫米索的骑士。
骑士已经说完了,整个人陷入一种焦急的沉默中。
施罗德表情僵硬。
“没想到我们还没开出西北海湾的地界,就要面对如此糟糕的局势。”
亨利则是已经慌了,手舞足蹈地喝问:
“不是……有没有搞错?那些连文字都没有的草原蛮子,竟然能将王都骑士团打败?哦,还有一大票黑石之原的领主呢?你们……你们就这么输了?”
看着骑士米索无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