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署。 刑部尚书孙恩在卷宗上写完了最后一笔,感觉神清气爽,无比畅快。 他轻轻吹了吹,让这墨汁能更快干点,终于在一刻钟后这份种种矛头都指向曹琰的卷宗完成了。 “曹琰啊曹琰,这次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孙恩露出了贱笑,好像胜券在握一般。 这时候刑部侍郎毕合风走进,孙恩倒是也毫不遮掩,而是炫耀似的还故意给毕合风观摩。 “大人英明,这下条条证据都指向曹琰,我不信那曹琰还能逃得掉。” 毕合风脸上也流露出喜悦,他对曹琰恨之入骨。 当初他刚进京时因为年轻,被曹琰排挤,受尽了欺负,甚至险些丢了性命。 后来幸好遇到了一位贵人才躲过一劫,不仅仅保住了职位,还因为那位贵人的帮助坐稳了现在的位置。 虽然他依旧没能升迁,但是好歹熬到现在,他对曹琰的恨意越深了,巴不得曹琰赶紧失势。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断人官路就更不用说了。 “毕侍郎过奖了,曹琰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岂会如同普通小吏那样容易扳倒,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孙恩说着又拿起一叠奏折递到毕合风面前:“喏,这些都是弹劾曹琰的奏折,都是针对他的,你仔细看看,是否可取?” 这里面大多都是一些酸儒文人写的废话,内容都是围绕着贬斥曹琰,攻击朝廷,反对暴政之类的话。 这种文臣写的文章,毕合风早就已经看腻了,他不屑道:“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大人花费精力,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么能行?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慎重呢?”孙恩义愤填膺道。 “可是这种奏折根本没用啊!”毕合风说。 孙恩冷哼一声:“你是想说,曹琰只手遮天,可以驳回这奏折吧?” “我告诉你,这次的事件可非同小可,要是以前曹琰鱼肉百姓、欺压同僚这种事情,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孙恩起身,来回踱步:“可现在,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若是曹琰不受处罚,那么上次节度使逼宫的事情还会再度上演。” “曹琰这种人就是一颗毒瘤,留着他迟早祸患百姓。”孙恩怒道。 毕合风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又担忧道:“可是,曹琰现在已经被圣眷正浓,我们若是动了他,会不会引起陛下的震怒?” 曹琰是谁,托孤重臣之一,乃是陛下身边数一数二的人物。 孙恩摇摇头:“不会,陛下不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生我的气,况且我们的处理是按照律法来的,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惩戒我们。” “更何况曹琰做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就算陛下不治他罪,其他人也不答应。” “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 毕合风闻言眼睛亮了:“大人所言极是。”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孙恩思索片刻道:“明日就是早朝的日子,到时候咱们一同弹劾曹琰,再把这卷宗呈上去,双管齐下!” …… 曹府内,曹琰一如既往地早早起来,明心和明朗都在店铺里睡了,叫醒曹琰的是东方谨。 因为起得早,曹琰干脆不坐马车了,和东方谨迎着早晨清爽的清风,漫步走去上朝。 不过东方谨很快就发现了,周围百姓看曹琰的眼神很是奇怪,甚至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要说以前倒也罢了,曹琰风评不好,这种事情是正常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比以前还严重。 事出反常必有妖,东方谨问道:“你又做了什么荒唐事了?怎么百姓都在背后骂你?” 曹琰丝毫不在意,打了个呵欠:“昨天春香说,长安城里有人在酒肆茶楼大肆宣扬我害死庆王爷唐谭的消息。” “就这么以讹传讹,甚至还有人觉得要是我不死,边防军围困长安的事情还会再度发生。” 曹琰说完这些,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人就是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你要是不触动他们的利益,你就是当面给他们两个大耳巴子,他们都得夸你手劲大。 反之,他们就会变成疯狗恨不得将你撕碎。 活了两世的曹琰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倒也见怪不怪了。 “真是无聊透顶,难道别人说几句话就能影响到我吗?” 曹琰不屑道。 东方谨摇头道:“这些话不足以撼动你,但却会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