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
谢昭愣了愣,点头:“对,这样她就不会受人欺辱……”
“那么,你想过没有,你把你的女儿托付给我照顾,你自己呢?”
他这话戳进了谢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你要怎么办?”
曹琰缓缓问道,他的目光深邃幽远:“你总不能一辈子躲藏起来,一辈子不出现在瑶瑶面前吧。”
谢昭愣愣地看着他,仿佛没听懂他的意思。
“在瑶瑶看来,你才是瑶瑶的父亲,你应该知道,她最想念你,最期盼的是和你团聚。”
谢昭忽然落下泪来。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没办法,我根本见不得人,见到人就要被追杀,就要被抓起来……”他哽咽道,“你明白吗?”
“这我知道,可是躲避问题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曹琰忽然想到了什么:“谢昭,你刚才说十年前你随文渊大将军出击南诏,那时候我有没有带兵出征?”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琰察觉到自己这一部分记忆的断层,仿佛有人从中间劈开一样,如果是穿越带来的后遗症,那不应该其他的记忆都完好,就这里缺失才对。
谢昭一脸诧异看着曹琰,不过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曹大人怎么就不记得了?
“曹大人,当时你随军出战,但是并没有亲临战场,而是在后方指挥作战,”谢昭耐心地解释道,“后来……”
谢昭说着,忽然停了下来,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汗。
曹琰敏锐地注意到了:“你怎么了?”
谢昭扶着椅子坐下,擦了擦鬓边的冷汗,喘息片刻后,说道:“曹大人,您还记得那一晚吗?就是您带领士卒攻克兰陵城的那晚?”
曹琰仔细想了想,恍惚地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其实曹琰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是在附和谢昭罢了。
“那一夜我喝醉了酒……”谢昭神色复杂,“我……我似乎看到你去前线了,然后很多南诏人都指着你的鼻子痛骂,都说你是杀人狂魔、叛徒。我看到有人拿石块丢你,还有箭射你,但是你全都不躲……”
曹琰眉梢挑起,似乎有所猜测。
果不其然,下一瞬谢昭就吐露真言:“你是被人陷害的!我清醒的时候听到有人这么说!”
曹琰惊讶道:“你确定?”
到底陷害了什么?
是屠村还是其他更严重的事情?
“我很确定!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在营帐里睡着了……”谢昭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仍旧有些心悸,“可是,我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黑影从门外掠过,速度极快,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隔了两天我又梦见了那个人,他浑身是血,披头散发,脸上还戴着狰狞的鬼脸面具,看不清五官,可我就是能认出那是……”他顿了顿,“是你!”
这是他一生中最惨烈的时刻,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当初那个风姿卓绝的将帅,居然就这样倒在他怀里,鲜血淋漓。
当时的谢昭已经二十岁左右,虽然是世族少爷,但他从小习武,早就练出一身硬功夫,立马扛着文渊将军撒腿就跑,路上文渊海喃喃道:“奸贼曹琰,坑杀俘虏!”
“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你的意思是我临场反水,甚至想要杀害文渊将军?”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曹琰吃惊到了极点,这要么是原宿主小肚鸡肠想要独吞战功,要么是背后有心之人推波助澜。
但是,曹琰显然不会相信原宿主会做出这种事,毕竟原宿主也是一个聪明人。
难道是文渊将军在污蔑他?
就算真的是他冤枉了曹琰,那也没人会相信呀!
“你说,那个刺客会不会就是他?”曹琰问道,“当时除了我,还有别人参与其中吗?”
“不清楚。”谢昭摇了摇头,“那时候我还太小,什么都不知道,我娘也不愿意告诉我,但是……”他看着曹琰,神情凝重,“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如今整个郡县都知道了这件事。”
“哦?”曹琰挑眉,“那知府知道此事吗?”
“知府大人……”谢昭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我士兵们说,你和当地的知府大人关系极好,说你们互相包庇,私下往来。”
曹琰轻嗤一声:“荒谬!”
“你先等一等,容我捋一捋。”他摆摆手示意谢昭不必再讲,皱眉道,“你是说,有人想让这件事彻底传扬开来,造成大武内恐慌?”
谢昭颔首:“正是如此。这样的话,即使陛下不派你领兵平乱,民间百姓也会抵制陛下,甚至因为这件事迁怒陛下……”
曹琰眯了眯眼睛,眸光冰寒。
这么阴毒的招数,是谁想出来的?
谢昭见他脸色变化不断,心下暗叹,果然是曹大人,不愧是当朝权臣,换了普通的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早已经崩溃了。
“谢某斗胆请大人恕罪,在下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低声说道,“这是十年前的秘辛,现在还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已经超不过一手之数,其他的大多都……”
“你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