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从贺难这句话中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也不再搭理贺难,回头就往人群里钻:“大家快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给我能杀一个算一个!除了那个矮冬瓜要活的!”贺难双腿一夹马鞍,已经冲了出去,而魏溃也是早就按耐不住,胯下四条马腿弹射起步,大戟横卷进去乱绞,留下郁如意保护着不会武功的两个人。
能由这个贺难没什么印象的阎罗寨旧部出来交涉,就说明这群人里一大半儿都是新来的,压根儿没见过贺难一伙儿。而这些跟着丹顶豹混迹成萧山霸主的贼寇们向来看不起过去彭牛生的手下们,自然也不会信侏儒长敌人威风那一套,所以看魏溃冲上来,这边儿也呼啦啦地往前挤了上去。
魏溃是什么人?那是盛国最精锐骑兵营的开路先锋,要是被这群乌合之众拦住了,那他就真没脸去找厉铎报仇了,只见一人一马一戟如龙,像是钻子打孔一样直接在人群当中开了个口子,手起处人碎马裂,戟出时血肉横飞。
那侏儒反应倒也机敏,他见得一双肉脚跑不过四条马腿,便纵身一跃搂在了道路旁的大树上,踩着树干往上爬,而魏溃得了贺难意思哪里会放过这厮?他觉得距离刚好便双脚离蹬踩在马鞍上奋力跳起,右手刚刚好摘住了侏儒的腰间,一把将他从树冠上扯了下来。
侏儒的俩手被树枝刮出了几道口子,疼的他哎呦哎呦叫唤,但将他横搁在马上的魏溃一瞪眼就吓得他闭上了嘴。而魏溃和贺难各自冲杀将这些贼寇杀得一哄而散过后也不再追赶,就地便停了下来。
“哎,你可别装死啊!”贺难上去就给了侏儒两巴掌,“不是要和我讨价还价么?”
侏儒挨了两个大嘴巴,立刻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只剩下贺难几人和一地的残肢碎肉,深吸了一口气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贺老大,您这火气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少废话,你还知道我是老大呢?”贺难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往上一坐,双手拄着刀。
侏儒腼腆地笑了笑:“贺老大,不如您消消气儿,再寻思寻思我究竟是哪一边儿的?”
愤怒,会使人失去理智,而就算是贺难也不免在怒火中烧之下暂时失去缜密的逻辑思考能力,但经过这家伙的提醒,他终于回过头来重新想了想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交流。
逾千人的贼寇数量、可维持月余供应的粮草,以及丹顶豹在官府的关系……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侏儒这是把情报通过非常的方式透露给贺难。
“那你跑什么?”冷静下来的贺难也不再剑拔弩张,虽然他心中还存在怀疑,但至少给了对方一个交流的机会。
“如果我不跑,那不是太刻意了么?而且贺老大你手有多软大家都门儿清,你要抓我就不可能在没问话之前就把我杀了。”侏儒笑着说道,“如果你们没抓到我,至少回过头来以您的头脑也能反应过来我这傻子在‘无意之中’透露出了山寨的情报,也算是帮到您们的忙了。”
“呵呵……”听完侏儒的一番解释,贺难真是打心眼儿里欣赏这个机灵的家伙,无论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那现在你能回答我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任,天高任鸟飞的任。因为我生下来这副模样,爹娘也没管过小人,长大之后便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天镜,因为小时候总有人说让我撒泡尿照照镜子。”任天镜似乎也不介意自己的外貌难看与否,就跟唠家常似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贺难点了点头,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看来你的确是想帮我,但你自己也说过我们三五个人要面对丹顶豹的千人寨,你就这么笃定我能有办法?”
“就算没办法咱也得憋出办法来,”任天镜吐了口气:“丹顶豹以为牛头大哥已经死了,但实际上还有一百多号弟兄追随着他等您回来,只不过因为情势所迫不敢露面罢了……我现在就带您去见牛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