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就在魏溃于无名神庙借得凶兵戾器大展神威之时,陆智英这边却回到了鹿儿村,要揪出来给魏溃告密的“叛徒”。
一进鹿儿村,陆智英却气的牙根痒痒——二十余名魏家村的青壮年男儿全都不见了,自己回村的途中却没有看见这些人的踪迹,想必他们早已绕路走了。
见此情景,陆智英便知自己铺垫了许久的计策已毁去大半,怒不可遏,便径直去往鹿柠家里想找她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柠见了陆智英,心中虽然有些怯懦,但也算对答如流。她只说自己一直和魏溃交谈拖住他,但有一个魏家村的小伙子过来向他匆匆地耳语了几句之后,魏溃便离开了,任凭她怎么说也留不下来,过不多时那些魏家村的小伙子们也纷纷离开了。
这番说辞倒也合理,但陆智英也算是一山十几座村落中少有的读过书的文化人,又和山贼终年厮混,早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穷酸书生了,他本来将信将疑,却在离开鹿柠家之前突然发难道——
“鹿柠,我问你,你家那头驴哪去了?”陆智英见鹿柠家院子里的磨盘边上空空如也,心思一转便开口问道。往日里鹿柠家每天都是要黑驴来拉磨磨一些粗粮的,今日却不见那驴的踪影,莫非……陆智英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被刘妈妈家里借去了,怎么了?”鹿柠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她撒谎倒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刘妈妈是同村的一位妇人,住在村子的另一头离鹿柠家有些距离,如果陆智英去刘妈妈家里刨根问底,自己也能有时间躲起来。
陆智英点了点头,正欲转身却扬起了右手,跟在他身边的两名山贼立马冲上前去两步,在鹿柠的后脖颈上手刀一砍将她打晕了过去,鹿柠的身躯顿时瘫软下去晕倒在了地上。
“哼……全村只有你家那头黑驴身上长癞子,还以为我认不出来么?分明就是你向魏溃告了密,他骑着你家那头黑驴回到了魏家村。”陆智英恨恨地说道,这小丫头坏了自己的大计,不让她吃点苦头付出点代价怎么行?便令手下将晕倒的鹿柠扔在马上带着,一起出村向着山贼寨的方向去了。
那一边的魏家村内,村民苦苦支撑和山贼接战混作一团,村中老少皆有死伤,山贼这边也不好受。情势逆转是在魏功魏成兄弟俩带着魏家村的青壮年男丁急行回来之时,这些男丁们本来连着奔波了两个多时辰,早就神困体乏,但心中挂念着魏家村的男女老少亲朋好友,又见山贼们占得上风,顿时抖擞精神忘记了身心的疲惫,挥舞着农具工具便一拥而上自山贼们的包围圈外围进攻。
山贼的首领指挥着大队人马去追杀魏溃,自己领着小股心腹先将劫掠走的财物运回了山寨,而军师陆智英也趁乱回到了鹿儿村——此地剩下的只有一些连在山贼之中都排不上号的歪瓜裂枣乌合之众在作最后的清剿,这些人哪里成的了气候?殴打妇女老人儿童倒是来劲,跟着大部队后面摇旗助威也还凑合,但是面对一群怒气冲冲的青年汉子们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魏功魏成兄弟二人带领的“救援队”给一一擒获杀退,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于混乱之中逃了出去。
“爹!魏涛伯伯!你们没事吧?”魏功见大局已定,便挤进了人群中寻找父亲的身影。
魏铁柱正捂着自己的大腿坐在地上,“我没事,我没事……快去看看你三爷爷怎么样了!”魏铁柱的伤势不算重,只是被山贼骑马冲锋的时候撞伤了腿;魏涛也无大碍,赤裸的上半身上寥寥有几处兵器剐蹭的皮外伤;只是魏三爷爷……
魏功穿过人群来到魏三爷爷身边,发现魏三爷爷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呼吸……魏三爷爷本就年事已高,身子骨弱禁不起折腾,又因为陆智英的背叛而激动,急火攻心之下昏死了过去,而刚才在混乱之中不知道又被哪个杀千刀的山贼所伤,此时已经是驾鹤西去了。
“三爷爷!”魏功登时便撕心裂肺地嚎哭了出来,站在他身边的弟弟魏成也伏在三爷爷的身上不住地呜咽,周围的男女老少虽在惊魂未定之下,但也无不伤心流泪。魏三老村长平日里虽然好酒好面子,但是为人向来公正,村子里谁家产生了口角纠纷都是他一碗水端平地平息事端,平日里又像个老顽童一般带着村子里的孩童们嬉戏。这样一位和蔼慈祥的长辈竟然被奸人所害,实在是令人愤懑不已,一时间悲恸的哭声此起彼伏,既为三爷爷和其他死伤在山贼铁蹄下的同乡而哭,也为魏家村的飞来横祸而哭。魏家村热心帮忙,魏三爷爷诚心相待,为何却遭此劫难呢?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开眼了。
众人哭的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而魏成却一下子从魏三爷爷的尸首上爬了起来,两眼通红双拳紧握,他大声向乡亲们说道:“我要为三爷爷和乡亲们讨还一个公道!谁愿意跟我一起去山贼寨报仇的就跟我来!”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皆有变化。他的亲长兄魏功连忙说道:“就我们这么点儿人勉强自保还行,怎么去进攻人家山贼的山寨?还是先收拾残局从长计议吧!”父亲魏铁柱也劝阻道:“你魏溃大哥刚才引了一大批山贼们出村,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