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之力,无人能够硬抗,魏十七仅被余威‘波’及,便身不由己弹将出来,像一颗草芥,在沸腾的大地不停翻滚,他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催动魂魄之力护住要害,任凭天地伟力将自己一忽儿抛向高空,一忽儿埋入山岳,撞得七荤八素,遍体鳞伤。[],最新章节访问:. 。 皮开‘肉’绽,筋断骨折,脏腑搅成一团,七窍淌出黏稠的鲜血,短短数月间,连续两次徘徊在鬼‘门’关,是运气不佳,还是命运使然?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剧烈的撞击把记忆排挤出脑海,到最后只剩下一副画面,南方温暖而陌生的城市,一个人生活…… 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过往,刻骨铭心的纪念。 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很久,然后,亮起了一点光。 他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走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肩头斜挎着一只背包,耳孔里塞着耳机,听某个大胖‘女’人唱,听某个高个‘女’人唱,听某个拉丁‘女’人唱,沉浸在忧伤的,深情的,‘激’烈的歌曲里,游离于真实的世界之外。 他看见那个中年男子,在一间租赁的公寓里煮饭,炒菜,饭是杂粮饭,白米里掺了糯米和糙米,菜是菜薹,碧绿生青,在油锅里吱吱作响,黑‘色’的豆豉像附在菜叶上的虫卵。 他看见他独自一人吃饭,吃两口饭,夹一筷子菜薹,他的鬓角有了白发,他的眼珠昏黄浑浊,他的牙齿染上了黄黑的茶垢,他的牙龈萎缩,‘露’出灰黑的结石。 他看见他刷锅洗碗,用陈旧的紫砂壶泡上一壶热茶,打开电脑,看一群穿着‘露’脐装超短裙的青‘春’少‘女’蹦蹦跳跳,唱着一句都听不懂的歌谣,青‘春’扑面而来,而他报以淡淡的苦笑。[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他看见他靠在‘床’边,捧着一本书,凑在台灯旁,安安静静看着,窗外夜‘色’如水,灯红酒绿,他一页接一页,一本接一本地看,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只有沉浸在别人的世界里,才能够忘记自己。 然后,他醒过来了。 魏十七睁开眼,静静躺着,任凭回忆把他淹没。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他并不打算改变什么。回忆安抚他的心,给他以力量,生命是永不回头的时间箭,他活在过去的时光里,无视眼前的一切。 那些清晰的影像渐渐淡去,永夜的黑暗铺天盖地袭来,世界重新呈现在眼前,他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不过,游戏还在继续,他愿意玩下去。 魏十七笑了起来。 他走得还算及时,远离天机星坠落的中心,虽然受了点伤,将养个一年半载也就没事了,至于黑龙那狼犺货,逃是逃得出来,估计吃了大苦头。魏十七动了拣便宜的心思,顶着滚滚烟尘,漫无目标地搜索了数日,没发现黑龙的踪影,连妖气都没嗅到分毫,只好断了这个念头。 他没有觅地养伤,一路地行,马不停蹄,赶往东溟城。 在他离开的日子里,东溟城陷入了一片‘混’‘乱’,前后两次星陨造成的冲击‘波’及到每一个人,惶恐不安的除了凡人,连修士都未能幸免。末世的传言不知从何而起,长了翅膀,传遍每一个角落,说的有鼻子有眼——七杀星陨,是地裂在先,星陨在后,天机星陨,是地裂与星陨几乎同时降临,南斗六星还剩其四,下一次天灾不会有任何征兆,躲是无处可躲的,人烟城池也好,荒山野地也好,海外仙岛也好,没有任何差别,星辰陨落何处,只能听天由命。 更何况,南斗六星尽数陨落,就是天灾的终结吗? 粮路已经断了,中原拌遍野,自顾不暇,再也没有粮船抵达赤星城,悲观的情绪四处蔓延,秩序渐趋于崩溃,好在赤星城有陈素真和曹近仁大力弹压,再加上辅国将军欧阳泉鼎立配合,除了粮价飞涨外,还没出什么大‘乱’子,打砸抢烧‘奸’/‘淫’掳掠多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但东溟城中的万千修士多是桀骜不驯之徒,局势日渐变得不稳,一些底层的亡命之徒,在幕后黑手的指使下,开始冲击肆廛,寻隙挑事,试探着上层所能承受的底线。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在寻常时节,挑衅城主定下的规矩无异于自取灭亡,但在天灾的威胁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求一时快意,‘性’命可以轻抛,这样的想法逐渐蔓延开来,并且影响到了上层。 背后没有势力撑腰的肆廛受到冲击,陆续关闭,“一斛珠”、柜坊和赤星功德殿亦少人问津,反倒是银钩坊和沉默之歌日益红火,一掷千金,但求享乐的大有人在,他们试图回避随时可能降临的灾难,醉生梦死,借醇酒‘妇’人麻痹自己。 这些人中,有昆仑弟子,也有旁‘门’散修,有落拓新手,也有元婴高人,凡人的弱点,在他们身上变得越来越明显。 局势严峻,城主迟迟没有现身,变‘乱’在即,秦贞、褚戈、陆葳、邱天、古齐云分别代表城主一脉、昆仑嫡系、昆仑旁支、南蛮三宗、散修盟会,坐下来商议应对之策。褚戈力主东溟城不能‘乱’,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举,眼下之计,由五方势力召集人手,轮番巡视,如有‘奸’徒作‘乱’,当施以雷霆手段,合力斩杀,杜绝隐患。 秦贞无可无不可,陆葳唯褚戈马首是瞻,邱天和古齐云面面相觑,觉有褚戈这一举措,显然是针对南蛮三宗和散修盟会。不过话说回来,他二人手下的修士最是冗杂,天灾之下,破罐子破摔的大有其人,谈到“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