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杏杏倒也没多想,就是感慨,这覃敬谦不是好人,老天爷都不会帮他! 因着鹿鸣宴,几乎所有新科举人都见到了柳哥儿本人。 因着柳哥儿本人气质着实是太符合本朝对文人的究极审美——气质要淡雅,生得要清俊,书卷气要十足,谈吐要合宜,还要不卑不亢。 柳哥儿简直可以说是这一方面的究极范本级人物了。 仅仅这一个照面,不少新科举人们就动摇了——人家喻解元这般年轻又这般风姿,怎么可能是传言中那种为了夺得解元不惜手段卑鄙无耻的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再加上覃敬谦这次鹿鸣宴又没有出席,好些新科举人们都觉得这是覃敬谦心虚,怕了。 是以,一次鹿鸣宴,柳哥儿的声誉竟是莫名扳回来不少。 当然,十七岁的解元公,放在哪里都够让人眼红嫉妒的。还是有些人,深信喻永柳的解元来路不正。 只是柳哥儿对此根本不放在心上。 等那赵巡抚来到州城,他跟柏哥儿把覃家犯事的证据,还有覃敬谦的那些腌臜事证据,都给呈上去。 到时候这些人的嘴脸,一定很精彩。 鹿鸣宴后的第二日,也是放榜后的第三日,那姓赵的巡抚,带着自己的仪仗,还有拱卫的官兵,终于到了州城。 赵巡抚素来有赵铁面的称呼,他一路东巡而来,路上已经扣押了不下三名州级以上的官员。 覃知州带着人在州城城外相迎,毕恭毕敬。 然而迎到的却是个空仪仗队。 随行的官员苦笑,对覃知州拱手解释:“……赵巡抚微服私访去了。” 覃知州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来。 更深处,还有一抹难以遮掩的紧张。 当然,面上覃知州不会表现出什么来,只笑道:“既然赵巡抚有事,自然无妨……驿站一应事宜已经为各位大人准备好了,诸位大人还是先到驿站休息一番吧。” 赵巡抚随行的官员对覃知州的印象都很好。 然而又过了两日,赵巡抚回来,换上官袍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随行官兵将覃知州上下七十四口系数抓起来。 覃夫人,覃知州的两个儿子,都没能幸免。 按理说罪不及出嫁女,覃知州有个大女儿早就嫁到了范家,结果这次覃家出事,大女儿也被抓了起来——却是因着范家犯的事也不少,几乎是全家锒铛入狱。 就连范家的姻亲,先前举办过桂花宴的那个王家,也有好几人被抓进了牢中。 这像接连不断的巨型惊雷,将整个州城炸得七晕八素。 众人这才知晓,在进入州城前,这位赵巡抚便拿到了一份秘密举报文件。 上头详细的列出了这些年覃家与姻亲勾结在一起,是如何隐秘的将州城财政吃干抹净的诸多证据。 就连罪名最轻的王家,也背负着联合官府构陷他人,谋夺他人财产的罪名——就只说最有名的那桩,王家那大园子,就是这么来的。 覃家的罪名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足够让覃家全家上下都翻不了身。 但最炸裂的还是覃敬谦的杀人罪。 随着覃家诸多罪证一起被交给赵巡抚的,还有一份覃敬谦雇佣同期考生吴用陷害同期考生、新任解元公喻永柳的证据。这份证据还包含吴用手书绝笔,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杀人灭口,留下了这份证据。 因着这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赵巡抚拿到这份证据后,特特去暗地查访了一番,证实这份厚厚的证据确凿无疑,这才回来换上官服拿人。 … 覃家的消息一传开,整个州城都炸开了。 谁也不敢相信,看上去清风明月文质彬彬的覃敬谦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 这覃敬谦从考院出来后,到处跟人暗示,说是喻永柳为了得到解元之位对他下了毒,大家都因着他这话义愤填膺,打抱不平,却不曾想他所言所语,栽赃喻永柳对他做的事,正是他对人家喻永柳做过的事! 人家喻永柳何其无辜啊! 被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缠上! 先是逃过对方陷害考场作弊,继而却又被对方污蔑下毒! 更有甚者,对方杀了人,还反手污蔑是喻永柳杀人,利用自家的权势,将喻永柳关入牢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下,人家喻永柳依旧能拿下解元! 这叫什么? 这叫天降文曲星! 一下子,喻永柳在州城的风评立马反转! 先前那些人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