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啊”了一声,然后拒绝了:“不必啦。我还要陪我三姨奶奶跟表婶呢。” 说完,杏杏很有礼貌的又加了句,“要是没事,我就先回我三姨奶奶跟表婶那边去了。” 黎兰珠:“……” 她看着杏杏带着丫鬟潇洒离开的背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黎兰珠旁的王倩儿摇着黎兰珠的胳膊:“兰珠,你看,她都没把你放在眼里……” 黎兰珠不悦的睇了王倩儿一眼:“喻杏杏怎么就没把我放眼里了?她不是还特特过来同我打了招呼吗?” 王倩儿有些目瞪口呆。 往常黎兰珠脾气暴躁的很,她稍稍一挑拨,黎兰珠就会发脾气。 这次倒也发脾气了,就是……怎么这发脾气的对象,成了她? 黎兰珠越想越不大高兴:“倩儿,先前虽说喻杏杏跟你闹过一点不愉快,但那也不是她的错。她也赔了你那个碗,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故意在我面前说她坏话吧?” 黎兰珠问的直白,王倩儿额上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 王倩儿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甚至还松开了黎兰珠的胳膊:“兰珠,我方才是真的替你委屈……我同你也是闺中密友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黎兰珠盯着王倩儿看了会儿,见她双眼通红要哭出来一般,语气也松动几分:“……好吧,我跟你道歉,方才我语气确实重了些。” 王倩儿背过身去,擦了擦泪,这才转过来,一副破涕为笑善解人意的模样:“算了,我原谅你了。我知道兰珠没有坏心。” 说着,她又挽上了黎兰珠的胳膊,亲亲热热道:“兰珠,我还是头一次来王家,你带我逛一逛可好?” 黎兰珠一口应了,带着王倩儿逛起了园子。 王家园子不小,据说原先他家没这么大,只是隔壁那户人家正好家主犯了事,被覃知州关在了牢中。 这家为了凑齐银子赎人,主母一咬牙把家当都给典当了,园子也砌了砖墙,隔成了一大半跟一小点。 那家的主母把宽敞的那块卖了出去筹钱,自家就留下极狭小的一间院子几间屋子。 只是最后比较凄惨的是,银子好不容易凑齐了,那家的家主却在牢中没扛过大刑去世了。 后来这卖出去的大半个院子几经辗转,就到了王家手上。王家把院墙打通,就成了眼下这园子。 今儿桂花宴那几棵桂花树,便是先前那园子主人的,也有好些年头了。后来倒是跟大半个园子一起,归了王家。 王家今儿来了好些宾客,摆宴的楼台就稍稍有些拥挤,好些人都在这园子里逛。 卫三娘跟蒋梦娘带着杏杏逛着逛着,还遇到了先前刘家还没分家时有过来往的几位夫人。 那几位夫人大多在卫三娘带着刘元丰分出刘家单过时,就断了往来。这会儿见卫三娘嘴角含笑,在儿媳妇跟孙女的陪伴下,足足一副雍容华贵老太君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这日子定然是过得极好——她们又都有些讪讪的。 不过,几位夫人对视一眼,还是满脸是笑的迎了上去:“哎呀,还真是三娘,方才我们大老远见着,都不敢认呢。” 这话是真的。从前的卫三娘唯唯诺诺,一脸苦相,哪里像正头娘子,分明更像是什么见不得人拿不出手的妾。 也就是这几年,刘元丰带卫三娘分家出来单过,虽说一开始日子清贫些困苦些,但却是卫三娘这辈子最自由最快活的时光。 尤其是这两年,刘元丰的笔墨生意是越来越好,刘家这日子也越来越好。卫三娘安心在家含饴弄孙,儿子儿媳都孝顺,这日子过的别提多顺心自在了。 这人日子过得一好,那股幸福和乐的精气神掩都掩不住。 若是从前的卫三娘,被人取笑两句怕是也要陪笑附和,但这会儿,卫三娘只是淡淡一笑:“你们好几年都避着我不见,自然是认不出来了。这有什么稀奇。” 那几位夫人被卫三娘挤兑的一顿。 但她们惯常先敬罗裳后敬人,卫三娘今儿这打扮的,低调又不失奢华,一看就是家底颇丰的老太君气势,她们也不敢得罪了卫三娘。 几人打了个哈哈,就把这个话头给略过去了。她们倒想问问卫三娘如今家里头都有什么铺子,怎么看着这么富贵——可偏又不好太直白的问卫三娘做什么营生之类的话,就把话题放在了杏杏身上。 “哎呦,三娘,你这孙女生得可真好啊。怎么养出来的?” “看这模样,怕是也有十岁了吧?” “这么好的姑娘,那不得打小就定下亲事啊?” 卫三娘觉得这些人是真没什么意思。 她们不来往也就这五年的功夫